第18章 癫狂(1/2)
天族上下，举国哀悼。上至皇家贵胄，下至平民百姓，皆沉浸在失去大殿下的死的悲痛中，至今已经三月有余。
他们无一不是哭丧着脸，颓丧着面容，甚至整日以泪洗面，而唯有一人除外，那人便是二殿下龙渊。
自打曦煌将龙琰仅剩的一个骨灰盒和佩剑赤虹带回天界之时，龙渊反常地没有掉一滴眼泪，反而是整日把自己关在寝殿中，对着墙壁痴痴发笑。
天界的那些仙娥仙官们议论纷纷，说二殿下大抵是承受不住兄长之死的打击，彻底疯了。可叹他们兄弟俩一表人才，如今竟落得一个身死魂消，一个疯疯癫癫的下场，真是可怜那。
事实上，他们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而对这其中一切前因后果再清楚不过的自然是三殿下曦煌了。
话说她与沐雨霏自那日逃出魔族的通天城后，历经艰险，终于在十日之后赶回了天界。
不久前他们一大队人马整装出发前往北荒之地，如今回来的只剩下狼狈的她和沐雨霏两人，天界这一役，毫无疑问是以惨败为结局而收场。
曦煌以为，她带回了兄长的死讯，以及仅剩的骨灰和他的佩剑，父帝得知了兴许会大发雷霆，甚至又要重罚自己一次。
然而令她出乎意料的是，父帝一反常态，他听着曦煌将一路上的所有经过皆数道来，越听到后面，表情越发阴沉。当听到烟羽澜这个名字的时候，他面色一冷。直到曦煌说完之后，他整个人似乎完全失了力气，变得颓丧了一般。
曦煌注视着自己的父亲，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隐约感到他的父亲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也许某些时候，他并不是高高在上、统领天界的帝王，而是一位痛失爱子的可怜父亲。
偌大空旷的凌霄殿内，寂静得犹如空无一物的归墟，一时无人作声。
良久，天帝平静道：“本座都知道了。曦煌，这一路上你也辛苦了，回去歇息吧。”他摆了摆手，示意曦煌退下。
“陛下……”一旁的嫣澜正欲说什么，却被天帝抬手制止了。
没曾想这时，二殿下龙渊急匆匆地迈着步子进到殿内。
他此番前来，神情极为不悦，皱着眉，紧绷着脸，眼眶内布满了红血丝。
龙渊看也不看殿内的天帝与天后一眼，一上来就狠狠揪着曦煌的衣领怒道：“你此番随大哥一道前去，为何去的时候他好好的，回来时却连完整的尸骨都没剩下？定是你又惹上了什么祸事，害得他为了你落到了如今这般田地！”
龙渊咬牙切齿地盯着曦煌，急促地呼吸着，愤恨地眼神里洋溢着呼之欲出的泪光。
“龙渊！”天帝想要喝止他，可他置若罔闻，完全无视了父亲的存在。
曦煌内心充满了愧疚，只能任由龙渊死死抓着自己不放，“我们……遇上了魔尊烟羽澜，大哥预料到我们不是她的对手，都是为了……保护我，大哥才不断用言语激怒她，好争取时间让我们离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啪！！曦煌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痛，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龙渊用尽全力扇了她一个耳光，直扇得她的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腥。
“好了！龙渊住手！丰青、阮兴，快拦住他！”
然而被天兵牵制住行动的龙渊并没有丝毫的冷静，反而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一会哭、一会笑。他满脸泪痕，往日略带几分幽默、意气风发的二殿下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名邋遢无形的男子。
“都是你这个灾星害的！你赔我大哥，你赔我大哥！”龙渊不断地对曦煌哭喊着。曦煌无言以对，她已不知道该以何颜面面对他了。
“丰青、阮兴。将二殿下带回寝殿，关起来。”天帝平静说道，待两名天将将龙渊拖走后，他又继续道：“二殿下神智失常，其行为已无法用常人的言行来判断，三日后天界将举行龙琰的安葬仪式。届时，曦煌，就由你主持操办吧。”
曦煌颔首，失落地踱步出了凌霄殿。
等候在殿外的沐雨霏凑上前来，“怎么样？你父帝没有责怪你吧，没有打你吧？”
曦煌摇了摇头，平静道：“没有。你先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沐雨霏本想安慰几句，但看着她在夕阳的余晖下落寞的背影，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该如何让她重新振作起来，沐雨霏此刻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拿着大哥的佩剑，独自一人行走在云雾缭绕的天界回廊上，曦煌原本沉重的心情越发郁闷。
“父帝，为何连一句责备我的话都没有？龙渊要打我发泄，便让他继续好了，为何还要拦着他？你不怪我，我的愧疚感反而更强了。你不惩罚我，我反倒觉得造成了如今这一切局面，全都是我的错啊！”
曦煌恼怒之极，用力拔出手中赤虹，朝着身前的一根高大粗壮的汉白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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