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蛇吐人言(1/2)
“师父！！”沐雨霏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慑住了，刚想大喊出声，却被紧抱着自己的玄火长老抬手制止了。
“肥遗对人声，尤其是尖锐的叫声特别敏感，莫要再出声刺激它。”玄火长老颤抖着以指尖施法，用密语传音在沐雨霏脑中留下了这样的话语。
然而巨兽的动作还未完全停止，下一秒，伴随着狰狞地骨骼脆响，肥遗的利爪向下游走着，在玄火长老的背上划拉出一道狭长幽深的巨大口子。
眼看师父疼得眉心紧蹙，冷汗直流，却仍隐忍咬着嘴唇一声都不哼。沐雨霏自己却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无法相助，泪水湿彻了眼眶。
方才她对师父的所有质疑和猜测，此刻早已被抛到了脑后。若说她此时脑中还有什么残存的想法，也只剩下了无尽的后悔。
那是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以命相护的师父啊，她怎么可以怀疑她呢？就算那什么邪骨说的都是真的，那师父的做法一定有她自己的考量，绝无可能会加害她。
更何况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既然她已转世重生，那么前生的过往都已烟消云散，她拥有的只有现在，和未来。
眼见肥遗的利爪还牢牢扎在师父的肩背之内，沐雨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法力凝聚于掌中，朝着对面的庞然大物挥出去。肥遗即刻被打退两三米远，浑身上下被厚厚的冰层完全冻住，彻底不动了。
她此时完全无暇思索自己为何会突然迸发出那么惊人的力量，而是赶紧扶着身受重伤、浑身鲜血淋漓的师父坐下，正准备褪去她的衣襟查看伤势如何。
然而却被她骨节分明的纤细手指拦下了动作。师父此时的脸色虽仍苍白无血色，不过看上去似乎恢复了不少，不似刚才那般气息奄奄的样子了。
“师父，你这是……”沐雨霏惊讶于她为何不让自己查看她身上的伤，难道此时不应该抓紧时间治疗吗？
“无妨，一点小伤，为师自己来便可。你留意好敌人的动静，不可大意。”玄火长老说完，便不再多言，闭目调息打起坐来。
师父刚才被那肥遗的尖锐利爪贯穿了脊背，血如雨下，连骨头和血肉都露了出来，皮肉粘连，沐雨霏分明看得清清楚楚。若是换作寻常的普通人，估计早就失血过多身亡了，这也能叫一点小伤？
沐雨霏本还想开口继续劝她，然而见她此时周身被一圈光晕完全笼罩其中，像是入定了一般，只好闭上嘴不再打扰。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后，玄火长老结束了打坐调息，起身对沐雨霏淡淡道：“好了，咱们去看看肥遗怎么样了。”她的神情看上去已恢复如常，完全没有半分受过伤的模样。
沐雨霏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师、师父，你的伤这就好了？没事了？”
“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没有大碍了。”
“居然打打坐一小会就能马上恢复如初？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法术？”
“不是法术。”
“不是法术？”沐雨霏一时好奇心起，开启了话痨模式。“那是什么灵丹妙药吗？”
“也不是。”
“那么……难不成师父是有什么弟子从没见过的精妙绝伦的法宝？能够妙手回春，活死人、生万物？”
“噗。”玄火长老被她这一番说辞逗得忍俊不禁，她这一笑映照在沐雨霏眼中，倒让她看得有些痴了。
她的师父，玄火长老无论在旁人还是自己面前，无论是戴着面具扮作男子还是摘下它露出原本的模样时，都是一副不苟言笑冷冰冰的样子，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然而她今日露出这一副难得的笑容，倒真是有点“嫣然一笑百媚生，三千粉黛无颜色”的意味了。
玄火长老倒是并未注意到自家弟子花痴般的神情，只开口淡淡道：“与这些仙家法术和法宝都无关，其中原因牵涉到我的真实身份，此时不便细说，或许将来的某日你会知道的。”
刺啦、刺啦，听到轻微的响动声，她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被冰封住的肥遗，面露警觉之色。只见原本严丝无缝的厚厚玄冰上已经出现几道细微的裂纹。
“这怪物还真是非同一般地顽强，怎么都压制不住它。师父您刚受了伤先好生歇会，待我再冻它一次。”说罢，沐雨霏准备再次对肥遗发起攻击。可奇怪的是，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地凝聚法术于掌心，都无法发挥出如同刚才那一击那样惊人的力量了。
“诶？怎么回事？为何我的法术会时好时坏呢？以前可从未像这样过啊？”她原本还想在师父面前炫耀一番，可折腾了半天都无济于事，面露尴尬之色，无奈对玄火长老窘迫地笑了笑。
玄火长老掩嘴轻笑，“也许是因为你在这伏魔鼎中被困得久了，精气神不太稳定罢。莫慌，还是让我来吧。”
而当她走到肥遗面前时，却没有召唤出武器，而是陷入了沉思。
“师父？”沐雨霏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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