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王陵(二)(2/3)
与于盘一处嬉戏玩耍,见他有此打算,便顽笑道:“可别了,还是在这就备着些,不然饿的没了力气,连人带剑从天上掉下去可就不好玩了。”于盘被郑卫这话逗笑。
郑星河冷着脸,抱臂道:“就是,真不带干粮,咱们怕是要饿死在路上。”
郑卫知道郑星河向来压着于盘半截,郑星河这般呛于盘,他倒不觉得奇怪。只是拍了拍于盘肩膀,道:“走,我们三个一起去买些吃的。”说罢,又朝星河道:“走,星河。”郑卫说完领着于盘走在前头,郑星河在后白了于盘一眼,也跟上前面两人。
三人在街市的一家小酒楼吃了东西又买了些干粮,便在郊外御剑乘往恒昌郡。一路上郑卫说些玩笑话,郑星河、于盘两人心情转好,三人如小时候那般说说笑笑。郑星河一路上又追问钟离修的事,只觉有趣,一路上并不觉得疲累。如此行了半日,三人方至恒昌。
因钟离修的茂陵在恒昌,郑家在恒昌开了一叫“四海集”的客栈,一作护卫茂陵之用,一作寻集天下消息之用。
三人至恒昌城中是尚是昼间,不便立即前赴茂陵,便先去了四海集休憩。几人挑了四海集中最静谧的三间屋舍歇息,便是如此,还是能听见远处的人声。郑星河向来不易入眠,何况是在白昼人迹熙攘之时。心中又为郑茂极要伤自己一事悲痛,郑卫、于盘一路上虽不断安慰,可这时她一人独居,又时时忆起在弥苍地牢中郑茂极怒目而斥的景象。她几个时辰之中只是闭目思事,这般熬到了明月东升之时。
茂陵在恒昌城西侧五十里的一处山丘之中,依山而建。溶溶月色之中,仍可见山头的树木衬着陵山。风呜呜刮着,高大的树木兀自摇曳不停。
三人一同到了王陵,月光照来,映出三人前行的影子。三人自一处阙门进了神道,那神道两旁尽是粗硕高大的树木,枝叶繁茂,遮蔽星月之光,往前望去只看到黑洞洞一个大口。三人一路奔行,郑星河见道旁每隔三四丈便立着一大黑影,偶见一两个状如骆驼,有些又不像,若不是急着行路,她真要好好探究一番。
郑星河眼前虽是昏沉沉一片,目不可见物,却也觉察一路来都是上坡路。随郑卫、于盘奔行许久,过了几处阙楼和牌坊、亭子,才至一处石阶前,三人拾级而上。那石阶造得颇高,郑星河走的双腿发酸,登上石阶,便见眼前紧闭的方形石门。
郑星河朝身旁的郑卫看去,郑卫却像没看到她一般,折去右面的石栏边,往里侧走去,郑星河不明就里,也跟上郑卫。这次三人所走的小道极窄,只够一人单行。
又行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停下,郑星河斜身望去,还未到尽头。后只见郑卫从腰间抽出一小物件,她也瞧不清是何物。郑卫左手伸去摸索上方的壁砖,郑星河抬头望去,才见这方石壁上铸有一凹陷的石槽,槽中又有诸多圆孔,侧头望去,见左右皆是如此。
这时身畔的于盘道:“可要点火折子?”
郑卫道:“不必。”郑卫将右手中的物件摸索着镶上其中的一小孔,道:“星河,你和于盘后退些。”
于盘、郑星河依言后退几步,郑卫将手中的物件一转,只听得“咔”的一声,郑星河原先站的地面缓缓移动,露出一丝光亮来。郑星河这才明白,她原先所站之地是个石盖。她生于郑氏,投师陵山,几次出远门除怪,见识不浅,眼前的小小机关虽是头次见,倒也不觉得有多奇,倒是那石盖打开之时的刮擦声响让她牙齿发酸,周身不适。
脚下石盖开尽,露出一圆圆的入口,一注光线自下透出,郑卫纵身跃下,郑星河与于盘紧随其后。三人落地,他们几人长久在暗中视物,这一下钻进白光盛耀之地,都觉刺眼。缓释下来后,郑卫走至右侧的一处白璧,那白壁上是一潜龙出水的浮雕,郑卫轻轻按下被龙身搅起的一处浪花浮雕,原本洞开的石盖缓缓合上,又惹得郑星河牙齿发酸浑身酥痒,她实在厌极了石块刮拉之声。
石盖还未全合上,郑卫便道:“许久不曾到这来了。”
郑星河细细瞧了左右,才发觉这墓里的光是自周围的壁石上发出的,开口道:“这光是从墙壁上照出来的?”
郑卫道:“没错。”
郑星河手触身旁的白色柱石,一点微温传进手心,她又问道:“这是萤石?”
于盘在后偷笑,郑卫道:“萤石哪有这么亮堂,这不是石头,是殿下从幻境中运出来的木材。”
郑星河惊道:“木材?”她看了看这通体发光的白柱,晶润剔透,怎么看都像是宝石,她道:“这哪里像木材?”
郑卫笑道:“这是玉树,是唐梵在幻境里造出的,听爷爷说,这玉树似无暇白玉,时时发着白光,一百年一开花,一百年一结果,能长到像我们荆山那么高,像家里的清泠池那么粗。”
荆山脚下的山民们常说荆山三十万韧,虽不知确当否,可荆山确是高峰。而郑家豪富,在宅中修筑假山,引注溪流,挖凿蓄水之池,那清泠池便是郑家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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