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2)
夏莲和彩云都是我身边的大宫女。一个是我的陪嫁丫鬟,单纯又忠心,一个是资深宫女办事得体。
小皇帝局促向我继续解释,“儿臣真不是故意吐掉汤药的。”
“哀家自然清楚,快些沐浴更衣,我在这里等着皇帝。”
之前我逼他吞了三颗麻息丹,伤肠胃,所以他喝下呛口的红花补汤,才会呕吐。
我对他的愧疚,弥补都来不及,又怎会怪他呢?
我站在书桌前,翻阅他看的书籍以及做的注解,字迹倒算隽秀,只是这内容有些糟糕。
旁人写的注解都是独到见解,他写的是‘百思不解,须得求教’。
怪不得地上堆这么多书籍呢,他不可不就得番薯查阅吗?
属实刻苦勤奋,只是……天资过于平庸,读书写文,错误至多。
这时,在一旁伺候的李总管轻声说道:“皇上这几日属实刻苦,一心期望能讨得太后欢心。
只是,皇上年幼,登基前也未有一位先生为他讲学,先生们都专心侍奉太子等人。哎呀,洒家多嘴了。”
“哀家明白,他已为皇帝,哀家便会竭尽所能辅佐他。”
尽管李稚怯懦温吞,资质平庸,有诸多不好。他也是段凌霜决心要拉拢亲近的人,不然如何?
不过,他倒是有几点讨喜的,那便是乖顺和勤奋,自与他确立结盟以来,他都是向着我的,听从我的。
“儿臣让母后久等了。”见我正在翻阅他的注解,窘迫道:“儿臣愚笨,有诸多不解。”
“皇帝尚且年幼,刻苦求学,日后必有作为。”我将注解本递给他,唇染一丝鼓励之意。
李稚指着一处注解,“那儿臣可以向母后求教吗?”
“当然。”
下一秒就询问我,“‘然刻深寡恩,特以强服之耳’,这句是何意?”
段凌霜:“……”
我答不上来,不免有些窘迫,接着又想起来,最近处理奏折,也是吃力得紧。
李稚尚有时间学习,我却来不及了,朝政不待人,我得尽快找到信任的幕僚大臣,辅佐我处理朝政。
他察觉到我的异样,“儿臣不问了,儿臣有点愚笨,母后就算教了我,也不一定能理解。”
他这般自轻……为了不让我感到窘迫,选择轻贱自己,傻得可爱。
就在这时,一太监进来禀报,“沈侍中求见。”
沈星沉,他的伤完全痊愈了,我带着疑惑喊道:“快宣。”
殿门打开,夕阳光辉随之倾洒而下,微尘光粒洒落在他肩头,拂过他白皙的脖颈,勾勒着他那精致的下颚。
他颔首低眉,优雅行礼,眼见得身形更加瘦削。尽管如此,身段还是曲直有度,自有一番风骨在。
“微臣拜见太后,皇上。微臣已病愈,今日适逢当值,便入宫侍奉皇上左右。”
我见到他,心思复杂,那日他没来议政厅,我才选择提携他三叔。
下一瞬,我和他眼神交汇,他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无敌探究,难道往后一直都要这般疏离吗?
小皇帝走上前,“沈侍中,你终于病愈了,往后还能陪朕读书玩乐,当初幸得你舍身护住太后,朕不胜感激。”
李稚见到他,唇间含笑,语气也变得轻快不少,先前他们君臣相处数日,自是多了几分亲近。
“沈侍中,你来帮朕看看这些注解,你学识渊博,定能为朕解惑。”
沈星沉:“臣遵旨。”
他手执书卷,细心讲解,满屋墨香味都比不过,他由内而发的书卷气。
“‘然刻深寡恩,特以强服之耳’,出自《战国策商鞅治秦》——商君治秦,他所用的手段之厉,若非秦孝公是位名主,怕也不能重用他。”
他的声线微平,可每一句解析,都将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清晰勾勒而出,莫说我心生敬佩,连李稚也赞不绝口。
“沈侍中,博学多才又极具耐心,总是能教朕,朕最喜欢与你相处,犹似亲人。”
想来也能理解,李稚自登基以来,因傀儡皇帝的名号,宫人也尽心侍奉,唯有沈星沉不卑不亢,真心待君。
“沈侍中,你近前来,朕送你一只和田玉制的笔架,地方进贡了一块和田玉,做了几个物件,这笔架是其一,可精致?”
“精致。”他们君臣倒是情深,可却都不亲近我这个太后。
沈星沉自谦,“如此厚礼,臣受之有愧。”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难听的哭喊声,“臣有愧于皇上,臣来迟了……”
这来的是何人?像是哭丧似的。
殿外,一个中年男人跪倒在地,满目流涕,见到小皇帝的那一刻,更是哀痛不已。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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