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2)
“好，该做正事了。”
桌台上墨香味散开了，奏折张合之间，彼此时不时对视一眼，是自然的默契。
“太后，这份奏折当务之急，应该……”
“原来如此，那就……”
待到深夜，我们还在处理奏折，我长久精神紧绷，尤为疲惫。桌上的烛火摇曳，我的意识也开始涣散，竟撑着下巴，打起了盹。
“太后，醒醒，太后……段凌霜……”沈星沉呢喃自语，“他叫你霜儿，我又该叫你什么？”
不过片刻的晃神，少年眼神很快恢复清明，按规矩唤了宫女前来，为我披上衣衫，唯恐我着凉。
他吩咐宫女，“你就在这里守着太后，不用叫醒她，她累乏了。”
他知道你很累，甚至知道我有多为难和艰辛，也知我惯会舞枪弄棒，对文史政学一窍不通，可我现在这般勤奋，是为何？在段凌霜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沈星沉推门而去，月光偏爱他的肩头，为少年勾勒着修长的身影，也为他加了一层无形的负担。出宫的路上阴冷无趣，好在他手心握有一丝青发，才不会觉得苦闷。
那缕发丝是段凌霜的，先前掉落在奏折上，如今握于他手心。很多未宣之于口，目前只能深深埋在心底了，好在，彼此的心越发靠近，坦诚。
之后几日，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得益于沈星沉辅佐，我处理政务总算驾轻就熟了。
今儿个，小皇帝来向我请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
我示意他，“坐吧。”
“母后近几日都在忙政务吗？前些日子来向你请安，都被您身边的宫女给挡回去了。”
“是啊，往后你再来向哀家请安，绝不会让他们拦你。”
李稚看向少年，“沈侍中，你跟在太后身边，才是真正发挥了才能，比跟在朕身边好。”
“皇上莫要这么说，此前臣能伺候皇上，也是臣之所幸。”
“你们之前相处得倒是不错。”提醒李稚，“皇帝，就算沈侍中不在你身边，也不能忘了勤奋学习，早日亲政。”
“儿臣近日一直看书，还练了字帖，今儿特地带来给母后品鉴。”
我接过字帖，端详起来，“字写的不错，只是缺些劲力，字如其人，皇上不能再如之前那般怯弱。”
“儿臣明白。”他吞吞吐吐地问道：“那儿臣什么东西都要学好、学精吗？”
“按道理是这样的，怎么了？”
李稚只好作罢，“没什么，那儿臣告退了。”
我微蹙眉宇，凝视着小皇帝离去的背影，看向身旁的沈星沉，“你说皇帝不会有事瞒着哀家吧？怕是他那母舅又要作怪。”
沈星沉却认为，“皇上虽说有些怯懦，但胜于单纯，不会刻意瞒着太后，更不会做坏事。”
“今儿，哀家派人盯着乾清宫，若真有事，你也随哀家过去。”
“好。”少年应下。
夜里果真发生事了。
当我和沈星沉赶到乾清宫时，小皇帝衣衫不整地从殿内跑了出来，奔到我面前，哑着嗓子喊道：“母后，儿臣不想学习那个，不想……”
段凌霜询问原由，“怎么了？学习什么呢？”
“就是那个……”他说着耳根红了，连带着脸颊也是绯红一片。
“到底是哪个？”
就在这时，太监和嬷嬷也惶恐地上前行礼。
李总管：“奴才给太后请安。”
嬷嬷：“奴才给太后请安。”
我看向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对皇上做了什么？”
“这……”
我看见嬷嬷手里拿着一画卷，“手里拿着什么？”
嬷嬷：“这……不宜公然示之。”
“沈侍中，去把嬷嬷手里的图拿过来。”
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耳根有些微红，提议：“太后，还是去殿内看吧。”
“你怎么也神神秘秘的？”
殿内，鼻尖涌入一抹暧昧的香味，挑起一丝莫名的躁动。
当沈星沉将图打开，展现在我面前时，我和他都不自觉地喉头微动，咽了咽口中香津。
这图，竟然是一幅春宫图……里面的姿势，令人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沈星沉反问，“太后……还要继续看吗？”
“这幅图算是启蒙，画里的人儿还挺生动，沈侍中，你觉得呢？”
他有些不自然，“是吧。”
“你也该到娶妻的年纪了，看到这些还觉得尴尬吗？”
“臣并未有娶妻的打算，太后还是别看了。”
我故意逗弄他，“不，哀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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