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向幼帝承诺,主动找他叙旧(1/2)
我把话题转向沈星沉,“新来的侍中如何,可有伺候好皇上?”
“沈侍中对朕恭敬有礼,为人正直,不阴奉阳违,还教朕读书下棋。”
“看来皇帝对沈星沉很满意。”见李稚神色渐渐放松下来,对你不再那么防备,我刻意说道。
“皇帝也去哀家那里多多走动,陪哀家下棋品茗。
不要只与摄政王亲近,论及关系和身份,我们才是最该亲近的。”
我此言一出,李稚又恢复紧张和防备的姿态,顾左右而言他。
“朕……当时是摄政王将儿臣送上皇位的,他对朕有恩。
儿臣不懂下棋品茗,儿臣愚笨,怕不能侍奉好太后。”他这般推托,是不肯也不敢亲近我。
我面上怒斥,当然你没指望仅凭三言两语,就让他转投于自己,好戏还在后头。
到时候,我会让他求着自己,庇佑他。
“皇帝放宽心,哀家绝非那强势凶恶之人,不会逼迫你。
我刻意嘱咐,皇帝若遇到难事,哀家定会护着你,这是哀家的承诺。”
他客套回应,“朕先行谢过太后。”
此行目的已达到,殿门打开,我欲离去。
清月高悬,正巧与前来当值的他相遇。他的衣袍被风卷起,精致的眉眼,眼眸像是天坠的繁星。
只是在触及到我时,光彩立刻收敛,取而代之的唯有恭敬和疏离。
“微臣参见太后。”他行礼的模样还是那般严谨,幼时的矜傲也随之消释。
“沈侍中,哀家有事吩咐你,随哀家来。”
“今夜是微臣当值,需得身居君侧,随时听候差遣。”
这般他是真的为难,还是在借口推托自己?
我直言道,“五年未见,哀家想与你叙叙旧。”
听闻叙旧,他眼睫低垂,让我看不清他此刻的心绪。
“放心走吧,哀家已下令,无须宫人和内臣近身君塌,以免惊扰皇帝睡眠。”
沈星沉语气清然,“微臣遵命。”
他走在我身后,走过万仞宫墙。
宫墙之深,半遮寒月,唯有墙头腊梅坠红方显灵动。
“哀家记得,以前丞相府里也有一棵树,比宫中开得更美。
你还记得哀家数次拉着你出门,兴致冲冲地要教你打雪仗,爬树折梅。
你却每每拒绝,说哀家不懂风雅,举止粗俗。
哀家,听得好生气氛委屈,看你经常闷在屋子里,才好心想带你玩耍,想你多笑笑。
后来哀家才知晓你是惧寒,想同你缓和关系,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笑话你体弱……
我们那时,都太心高气傲,你暗揄哀家是野辣椒,哀家回讥你是小豆苗。”
我慢下脚步,回眸笑望他。
以前的小豆苗,早已长成了文竹贵兰,身量比我高出不少。而野辣椒,野性不再,再也不能随性而为,潇洒过活。
我挥退四周的宫人,月光下,只留你们二人相对。
“微臣,早已不记得了。”
月色沉沉,他低垂的眼睫压下一层阴影。抑抿的唇,绷紧的下颚线,他将所有情绪都整理得妥帖。
他当真忘却了,你们青梅竹马的情谊了吗?大概是因为那段回忆并不美好吧,你们心里都有皱褶,难平。
“随哀家来。”走过深暗的宫墙,眼前亭台水榭是一绘卷般的美景。
我故作轻松,投其所好,“这风华雪月是你以前喜欢的,陪哀家赏月抚琴吧。”
他听罢,凝视着面前的深池,声音如碎玉落盘,透着寒意。
“劳烦太后费心了,只是微臣现下已不喜欢这些。再者微臣非伶人,恐怕抚不好琴,无法取悦太后。”
他为何突然冷言冷语?我见他神色不对,大概是误以为我仗着太后的身份,逼迫他献媚于自己。
我真诚解释,“哀家没有消遣你之意。”
水面映着寒月,粼粼波光随夜风散乱,再一次荡漾起从前的记忆。
“哀家,幼时性子爽直,偏爱舞枪弄棒,瞧不上你执笔习文。是哀家狭隘了。
以致酿成祸事,害了你。那件事……你该是怨恨哀家的。”
夜凉如水,他面色苍白,咬紧的唇溢出殷红一片,“那件事……过去了便罢。”
他遮掩手帕轻咳,一声声咳嗽将我思绪拉回了五年前。
从小我随父驻守边境,在我十岁时,父亲以安全为由将自己送去了京都丞相府寄养。
父亲和沈父亲私交甚好,醉酒后随口结下了娃娃亲。
沈父和沈母顾念自己母亲早亡,又与父亲分离,所以格外宠爱你,视作自己为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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