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雨夜公车的陪伴(1/2)
四月细雨,惴惴的白偌宜。晚上的月亮在阴阴的云彩底下,忽明忽暗的。
“有点冷。”白偌宜跺跺脚哈了口气,“八点二十了。”
春夜的冷,丝毫不差冬天的中午。白偌宜抬抬头,想要看到月亮,可惜是阴天,还下着小雨。
“前方到站,公交南站。”
一阵机械味的报站,引起了白偌宜的注意。
“怎么没去休息室坐坐?”张志致停好车,一个健步从公交车上走了下来。
“干爹——”白偌宜似乎是嘴比脑子快,吓了张志致一跳。
“嗯?”张志致笑了笑,两只手揣着口袋,耸耸肩说,“今天怎么了?对了,你前几天是不是没去上学啊?”
白偌宜愣了愣,略带闺怨却又委婉地说:“家里出了点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了我很多年的花死了,怎么浇水怎么培都培不起来。”
夜晚的春,似乎在促使着一些心情和情愫的萌芽。因为你看啊,细雨绵绵,夜风柔情,斗转星移,一刻万顷。
他的眼睛在说话的时候总是闪闪发光,似乎总有一种不服老的韧劲。白偌宜和张志致就这样站着,两人间隔着似乎有两棵行道树之间的距离一样。
“我马上发最后一趟了,你是和我一块?还是……”张志致整理了一下口罩,说到后半句左眉带着右眉微微上挑。
白偌宜没说话,笑了笑,跟打了不好的算盘一样,上了张志致的车。
他歪了一下头,浅嗔了一下,似乎在笑。
从南站到北站,一趟四十五分钟,这一班车又经过很多闹市区的站点。
白偌宜像小猫一样,趴在座椅与扶杆的交叉点,烦躁。闭着眼,就像小猫困了一样。可白偌宜不是困是难受,上个月,上上个月,都发生了太多她无法理解的事情了。这就像是梦一样,她甚至觉得,坐公交,坐张志致开的公交成了白偌宜在现实和痛苦的避难所。
霓虹运转,人声鼎沸,灯红酒绿的车水马龙,白偌宜不觉有点向往,似乎写着自由和情趣,对生活的纯粹享受,对她来说,这种在繁华商业街的享受也不过是对金钱的消遣。她又厌烦地闭上眼睛,张志致瞄了一眼白偌宜,他在昏暗的车厢里清楚地看到一两到光亮亮的痕迹映照在白偌宜脸上。
红灯伊始,张志致喝了口水。他装作心不在焉地说:“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
“看出来了为什么还问?”白偌宜偏了一下头,微微张开眼睛,透过高度的镜片,她的眼神像是在睥睨。
“怎么了。”绿灯照着张志致的脸十分突兀。
“很烦,因为花死了啊,跟你说过了。”
“什么花死了这么心疼。”张志致心里想着,问了出来。
“什么花啊,很贵吗?”
白偌宜胳膊肘倚在座子旁的扶杆上,用慵懒的眼神的看着张志致的侧脸,她轻轻眨了一下眼,似乎在想什么。
“山茶,不贵。养起来也不贵,就是养了很多年突然死掉了,”
张志致想:“山茶不都是室外种的吗。”
“家里有大院?”张志致打趣说到。
白偌宜笑了,露出左侧的虎牙,不习惯戴口罩,就任着自己笑。
“是啊是啊,老家的很多年了,老家的庭院里种点什么不都很正常吗?”
白偌宜喜欢借代和圆谎,因为她早就失掉了良心这东西。她更喜欢看别人对她的谎言唯命是从和痛心疾首的样子,反正因为白偌宜身在深渊,所以她似乎也见不得别人好。
“啊,老家的山茶死了。”张志致问道,“肯定情谊很深吧,不然也不会流泪。”
白偌宜愣了愣,她只是在想怎么把对奶奶的情谊移栽到一株山茶上去,她没见过山茶,也不知道山茶是什么香味,但是她只听奶奶天天讲白州银追她的时候给他种了一树山茶,因为山茶的叶四季常绿,白州银对奶奶说过,他对她的心也如这叶子一般,时时刻刻点缀着他的山茶。
张志致见白偌宜没有说话,一路的瞬移,从南站到了北站。雨不再细绵,而是可以在水洼中涧起。
“下大了,小白。”张志致第一次这样称呼白偌宜。
“嗯?小白?”白偌宜被他的亲呢称呼惊到了。但是又说:“你不会在报复我叫你干爹吧。”
“怎么会,高兴还来不及。凭空多了一个优秀的女儿。”张志致看了一眼发车时间。走了走,回到驾驶座上。
“走了,最后一趟了。我马上下班。”张志致说着,开了火,驮着的背,下意识直了直,“坐我的车不累吗?”
“累什么?有个人和我说说话,我反而觉得时间过得快些,心情好极了。”
白偌宜伸了伸懒腰,多半是累了。雨下大了,模糊了玻璃,她揉揉眼,似乎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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