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微凉(1/2)
舒云微微愣神,他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为什么就因为一句话,一座城的人就都走完了?
天气微微闷气,他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短跨衫透着湿,是被冷汗浸润了。
“等……”
他回头,却已经看不见之前那个道士了。
追,追上去……快!
他这么心想。
他快步走起来,随后摆起了手,狂奔过来。
门,院子,路上,都没有人。
人呢?人呢!
风又吹来了,此刻有些微凉。
在渭城的一处岔路口,他奔了几十息有些累了,他靠着墙停下。
手还在因为握紧而泛着白和红,他再也止不住颤抖起来。
什么嘛,这狗世道。
……
时间缓缓过去,他缓步走回了自家屋子。
里面的十几样物件都放在桌上,里面甚至还有几件不认识的东西——不知是谁给的。
他先看起了秀才的信,字迹非常潦草,但是舒云不认识里面全部的字,只知道里面说让自己尽快离开。那个离字写的尤为重,是又着了一次墨,却只又一字就墨干了,想来没来的及研墨。
他数着那些离别的赠物。
秀才的信字迹潦草,却依旧写的热心,上面好像说今后如何打算,但舒云并看不太懂。
大户家里最是吝啬,却投来一吊钱串子,这钓铜板可不止值一两银子。
老钱这个赌鬼,虽然时常和他唠嗑,可是也就是淡淡的交情,这骰盅随不知道跟了他多久,也算赌鬼的半个命根子。
张屠子的磨刀石是吃饭的家伙,已经被刀磨和水洗的透亮。
狗蛋的几片银杏叶子,都是年前的东西了,真难为他还留着。
牛嫂的钗子也是年前牛哥和自己琢磨着送的,那种透亮的兽骨可不好找,自己当初见了还吓一跳,以为是玉石呢。
大牛哥的斗笠也是好些年了,他还记得是曾和牛嫂说过日头晒人,斗笠又避风雨,又能遮阳来着。
刘铁匠的锤子,他是偶尔去过铺子里当了几个月头的烧炉工,但他俩的交情哪有那么好?这把锤子可看着扎实,不少钱呢。
刘姨想送给牛嫂没来得及送出去的胭脂盒子,为啥给我不直接给牛嫂,这娘们不会还是不好意思送,指望我去送吧。
他坐在一旁细数着这些“玩意”像是孩子数着他的宝物,心中微微泛起暖意,他一个一个回忆着。
只是他的困意终于压过了恐惧和饥饿,于是饭也没吃,就倒在了一旁。
等到烛火熄灭,月光洒了一地,而这些物件都在微光中发亮。
……
等到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匆匆将伙房的柴火拾了几根没有潮的烧炉灶去,将家里仅有的粮食不能长留的全做了。随后收拾起行囊,他这次不打算回来了,更是把能带上的全部身家都带上。
但是能带上的除了几件衣物,实在称不上有太多东西能带,仅仅半吊的钱,几株还没晒干的活血化瘀的草药,还有那本老郎中留下的草药图册子。这也没辙,上次被带去长安,手里的锄刀和陶瓶都不见了。
等到粮食都做好,他带上了先前的全部,以及那些个物件,打了大小两只包裹,大的背在身后,小的放在胸前再用衽衿兜住。
就去长安吧,都这么说了,那我一定要见观主一趟。
他再看了一眼自己居住了多年的屋子,这才离开了。
就要原路返回的时候。
转头却是一个人出现在了面前。
“桃夭!!!!!”
忽然他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是有人给头上来了的一个板栗让他清醒下来。
“这么大声!做什么!”桃夭没忍住给他来了一下,连连呵斥舒云这般不谨慎,暴露了怎么办。
“呀,看着你这么精神还满高兴的。”舒云忍着头上的疼这么说。
“什么嘛。”桃夭努嘴,“你,没事吧。”
“嗯,大伙应该都没什么事。”说罢和桃夭说明了昨日的经历。
“唉?居然是遣散了?我还以为……”她顿了顿,“那样是最好了,哈。”
舒云有些讶异,原来她的奇异还没能厉害到未卜先知。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不是万能的,更何况一山还比一山高。”桃夭拍拍胸脯,庆幸道,“应该没有被发现。“
“是有个道士在里面,那个人很厉害?”
“你是说谁?“
舒云抬头望向天空,此间山中,云高日远,林静鸟飞,他想起了那个道士,却是想不起他的模样了。
“一个道士,我不知道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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