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于否(1/2)
雨粒哗啦啦地下,滑落红油纸,灰熄那红烛。
封城数日,城中老少却还有活力,往来行人络绎不绝。
行道旁,散落着白花,偶尔行人祭拜,或忏悔,或哭诉。
南街小庙,城中百姓自发为季泽言竖立灵牌位,那位守节,从和蔼可亲父母官,到过街老鼠巨贪,再到现在成为不愿同流合污之明士,不过短短半月。
小庙原供奉土地神像,本是百姓祈佑保一方土地平安而立,此时此刻却被挪至偏台。
黄昏不赶早,可漫天黑絮,也不易看出晨昏。
枯槁的手掐下半截灵牌前还在燃烧的香,在众人愤恨,不解注视下,插在那土地神像空空如也的香炉上。
为老不尊,一位参拜者领头站了出来,怒声呵斥。
到了老者这里,却成了过耳旁风,直到半截香燃尽,众人也没了兴致。
“土地公,吾愿保佑云梯。”
老者重重的拜下,口中依旧呢喃低语
“保佑云梯的子民。”
直到披云散雾,挖出繁星点点,旭日以不在,夕阳无可留。
众人稀散离去,满堂唯留老者一人,堂外万家灯火通明。
“宵禁时辰以至,何人还在此处。”
青年点上羊烛,烛光将影子拉的好长,一直照在灵牌位上。
老者并未起身,只是静静仰望神像,喉咙嘶哑,低沉道了一句
“公子。”
青年并未做声,不顾是否有拜垫,重重的跪在灵牌位前。
“青年才俊。”
老者低声道,却缓缓闭上双眼,“何故做出如此,散尽天良之举。”
“皆是我一人”季施礼深吸一口气,叩拜在灵牌前
“所作,所为。”
老者睁眼看向季施礼,目光微动,长舒道
“公子,是您杀了那二位吗。”
老者语气依旧平淡,手中撒出一把茶叶,扔在季施礼面前,虽然现在只是一把碎茶。
季施礼捡起几粒茶碎,篡在手心“您是哪一位,客人太多,记不清了。”
“哈哈哈哈哈。”
“是呢,不重要。”老者笑道,满面的皱纹挤在了一起,却是发自心底高兴。
大笑过后,却是五味杂陈齐向心口弥漫。
“真的是公子您.”
“不是。”
季施礼沉声道,眼中尽是无奈,无可奈何。
老者继续追问“是那南罄书,他能杀的了那二位,再全身而退?”
“是谁与您这么说。”
看着他一脸呆滞,老人哈哈大笑,而在季施礼眼里,或是嘲笑,或是讥讽。
“三宫三重院,院内高手如云,竟然找不出躲了三五日的刺客。”
是清扫前一日躲了进去,他又如何能躲过检查,季施礼心中暗想,却好似被老人一眼看穿了心思。
“某一处房梁,木柜,草垛,虽检查细致,但终归不是同一时刻查看,还是有缝隙可钻。”
“你是什么人。”
季施礼震惊之色已溢于言表,还是强压下去,严肃呵道。
“公子您一定很后悔吧。”
季施礼没有回答,脑中思绪翻涌,望着老人迟疑片刻,道
“易容,还是献祭….”
“我奉献了我的一生”
季施礼苦笑,因为在他眼中这位奉献一生的‘老人’所做之事,如缘木求雨。
“先生,这真的值得?这真的是正义?”
老人回答道“云梯就不应该存在,黄赌乱性,泯灭天理人伦之地。”
季施礼笑答
“数万人,赖以于此,他们依附云梯。”
“我给予她们平稳的生活,给予她们衣食住行,工作,金钱,医疗乃至年老色衰后的保障,我给这个国家创造不可估量的价值。”
“她们离开这里,只能做着与这里相同的事,但只拿到更加微薄的收入,同时与失去这里一切生活保障。”
“云梯覆灭,这数万人将何去何从。”
“歧视,饥饿,寒冷,恐惧,虐待。”季施礼冷笑道。
“你不过是自私之人,为了满足自己那虚伪且不切实际的理想。”
老人摇摇头,叹道
“她们生来不是奴隶,她们是人”
“何为人,赤胆忠心,冲锋陷阵为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为人,生来刀俎鱼肉,死后无碑无名,与牲畜有何分别。”
“待宰的羔羊,为了苟活只会无止境的妥协与退让。”
“受难者以更苦难人作慰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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