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腌肉(1/2)
三人驱车来到货仓值班经理的办公室，简单寒暄过后，周墨便拿出封彪的照片询问经理是否认识此人，没想到经理一见之下立刻脱口说出此人受聘于耿氏，负责耿氏仓库货品的装卸，大约在这边干了有一年左右。三人闻言皆是一惊，周墨记得汪雨曾说她回国之后再也没见过封彪，可如今他却是在耿氏的仓库干活，周墨的心里泛起疑惑，汪雨究竟为什么要说谎？
“封彪平时在这里装卸货开什么车？”周墨又问。
“就那种，白色面包车。”经理随手指了一个仓库门前停放的白色面包车说。
“是这种么？”周墨掏出手机调出肇事车辆问道。
“对对。”经理立刻确认。
站在旁边冷眼旁观了许久的马步一，突然开口问值班经理：“封彪在这里有关系不错的朋友或者老乡么？”
值班经理回忆了半天，说道：“有，叫边海，也是临州人。”
不久，边海就被人叫到了值班经理办公室，他是美邦货仓的员工，三十出头，寸头，黝黑精瘦，穿着略显肥大的美邦工作服。或许是过来前已经有人告诉他警察找他，因此走进屋的时候，显得有些拘谨。
周墨见他有些紧张，便缓和地安抚道：“边海是吧，你别紧张，有个事儿需要跟你核实。”
显然周墨的安抚并没有起作用，边海依旧是僵硬地点点头，目光闪躲。
“你认识封彪么？”
“认识，我俩是临州老乡。”
“这腌肉你见过么？”周墨拿着在封彪死亡现场拍摄到的腌肉和包装纸的照片问他。
边海看了一眼照片，惶惶不安地点点头，谨慎地问：“这肉是我送给封彪的，咋？出啥事儿了？”
“你什么时候送给他的？”周墨闻言，眉头微皱，没想到腌肉竟然是边海送给封彪的。
“上……上周”边海看到周墨表情凝重，心里更是嘀咕，带着哭腔，说：“警察同志，你别吓我，封彪到底出啥事儿了？”
边海从来都是个胆小怕事儿的人，平时工作里从不敢与人争辩，更不敢冒头起刺儿，自从在货仓认识了封彪这个老乡之后，他觉得是交了好运，封彪很认老乡儿，又出手大方，经常给他些小恩小惠，过去没喝过的进口啤酒和高档烟托封彪的福儿，他也都有幸尝了尝，因此跟封彪走得很近。一周前，老家给他寄来了腌肉，他知道封彪也好这一口，便趁机送了他五斤，腌肉不易损坏，够封彪吃一阵子。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原本这几日他就眼皮狂跳，心里犯嘀咕，这下警察找上门，他更觉得是封彪出事儿了。
“他死了。”周墨表情严肃滴说。
边海闻言，脚一软，幸亏马步一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他才没有跌坐在地上。过了几秒，他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周墨，情绪激动地说：“警察同志，这腌肉我们都吃过了，没问题的，封彪可不是我害死的。”
周墨止住他摇晃地手，好言劝慰道：“你别激动，没人说是你害死了他，我问你这腌肉你还送给过谁？”
边海深吸了两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答道：“耿氏的一个律师，姓周。”
“周，难道是周律？”顾芃芃几乎是脱口而出，眼睛里都是疑惑，他扭头看向周墨，追问道：“你爸什么时候成了耿氏的律师？”
周墨尴尬地回望了顾芃芃一眼，悄悄递了个眼色，意思是当事人面前不要瞎说，顾芃芃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忙闭紧嘴。
马步一从手机上调出周瑞钦的照片递给边海进一步确认，边海指着照片说：“没错，就是他。”
周瑞钦竟然是耿氏的律师显然出乎所有人意料，马步一只觉得这潭水似乎越来越深，可是也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不动声色地问边海：“你怎么认识他的？”
“是他主动向我打听封彪的事儿，还送了我一条烟，我觉得太贵重了，所以拿了点腌肉给他。”边海努力组织语言想要把整件事儿说明白。
“这是哪天的事儿？”
“就两三天儿前。”
“两天，还是三天？！”周墨进一步确认，封彪死于两天前，这个时间节点很微妙。
“我记不清了，好像是三……三天。”边海的口齿又开始发抖，唯唯诺诺地补充道：“那天耿氏的大老板忽然来视察仓库，我才知道他是耿氏的律师。”
封彪和周瑞钦都拿到过相同的腌肉，现在无法确定周瑞钦是否接触过封彪，封彪死亡现场的腌肉是不是他送去的，房间内暂时没有发现第三者的指纹和脚印，但也不能排除有人刻意清理过现场。各种线索在周墨的头脑中交汇，他只觉得心烦意乱。
“周瑞钦向你打听过封彪其他的落脚处么？”马步一突然打破了沉闷，问道。他想起自己在快通物流高经理的办公桌上也看到了同样包装的腌肉，而周瑞钦也曾经去哪里打听过封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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