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煅烧(1/2)
不知多少时间,忽听喧哗之声大起,伯谦猛的醒来,听得隐隐有兵刃相交之声,仔细听时却又声息皆无,只觉原本伤重乏力之身,竟是精力渐复,心下不由喜道:“这经文竟如此神效?”
急用手去挣绳索,却是喷过水的牛筋制成,深深勒入肉里,却是哪里挣得动,伯谦叫道:“长老,长老........”
却见那僧将那经文慢慢念来,竟是充耳不闻,伯谦叫的几声,心下焦急,不由得上下磋磨,却是心思涌动,再难跟着静心念诵,往事幕幕不住涌来,又去尽力挣那绳索,盘磨多时筋疲力倦方略略放松。
再听那长老诵念经文,始终不紧不慢,就似那流水始终缓缓,却绝不停歇,伯谦心浮气躁下,只想大呼长啸,直诉心扉,听得数句不由渐渐平静,寂静中只觉那声音直透心底,透脑一股清凉之意,不由放松,默默记忆。
又过良久,猛听得“当”的一声大响,就似开山裂石一般,伯谦惊吓之余寻声望去,远处就见滚滚一团烟尘,碎石四处激射,甚有威势,看那烟尘渐渐落下,不见甚么异状。
忽听耳边有人高叫“师父!”
急回头却见那僧人身前已站着一人,定睛细看却是个身穿虎皮猎装摸样的小头陀。
那长老道:“徒弟,怎么找到这里的?快来解解绳儿,绑坏我了。”
那小头陀道:“师父不要忙,等我打死那耍诈的妖怪,再来解你。”
伯谦只眨下眼就听得呼的一声,那小头陀就不知去向了,伯谦大惊下才又看时,却见那小头陀旋又复至,蹲在地上道:“不好!等解了师父再打吧。”
跳到长老身前刚伸手却又挠头思量道:“等打了来救。”
忽的一声又不知跳到了何处,眨眼间又去而复返,迅捷异常,无迹可寻,如此者两三番,势如癫狂,却才又跳跳舞舞的来到园里,就是飞鸟也有迹可循,这个小头陀却是来去如风,睁眼看着就不知人影去哪里了。
伯谦目瞪口呆之下,只是张大了嘴,眼珠左右摆动看那小头陀来来去去,如此神迹就在眼前,脑中却尽是不可置信。
那僧人见了,说道:“徒弟,你想是看见我不曾伤得性命,所以欢喜得没是处,故这等跳跳舞舞么?”那小头陀才到那长老身前,一把将那牛皮绳扯断,挽着师父就要走。
伯谦大急叫道:“老爷舍大慈悲,也救我一命!”
那长老立定身,说道:“徒弟,那个人也解他一解”
那小头陀眼珠灵动异常,上下仔细打量伯谦,大惊小怪道:“怪哉怪哉,怎么没了人味还能活着,真奇事也,师傅,他是甚么人?”
那长老道:“他是个樵子,比我先拿进一日。我见他受伤颇重,魂走幽幂,观之性光澄明,甚有慧根福源,曾念经救醒他,却是个忠良之后,忠孝之人,一发连他都救了罢。”
那小头陀道“师父,我见他身藏尸气,当他是个死人哩,原来却是师傅善心慈悲,只是这人救了却另有因果。”
那长老点头道:“漫漫因果缘都牵涉其中,又如何能为些许纠葛而惜身?”
那小头陀一拍腿跳起来道:“师傅做事早该如此爽利了”。
遂上前用手将伯谦自头顶至脚底虚按一把,伯谦脑海中轰一声只感到一股热浪排山倒海压在头顶往身体内直透下来,顿时眼睛翻白,瞬时间意识昏沉。
初还感觉浑身暖洋洋,忽然就如坠火窑,浑身像被烈火焚烧一样,心肝五脏从内往外就似被人翻转锻打,酸甜苦辣万般滋味齐上,就好像世间所有酷刑和库痛都加在身上一般,疼痛难当之下,想惨嚎喊出来却是如梗在身丝毫动弹不得,灵魂深处的痛楚燃烧让伯谦恨不得立刻死了最好。
正在此时忽的一口凉气吹来,瞬时心头清凉,意识回转,只觉身体上下无不通畅,剔透晶莹。略回神即发现自己身上绳索已被扯断,浑身汗雨如浆,衣襟已全部湿透,如同刚刚自水里面出来一样。
刚才经历虽只一瞬如过千年,心有余悸之下顿觉身体舒爽到了极点,还没来得及回味,听那小头陀道:师父,死气已除咱们走吧。
就被那小头陀一手把住,眼一花,伯谦就觉凉风扑面,脚还没有移步,即被提出了一道门,但见满地睡满都是些兽头人身的怪物,这些怪物的厉害伯谦深有体会,自己与任何一个放对根本没有还手余地,现在却不知什么缘由歪七扭八躺在地上,个个狰狞壮硕。
还未细看,又被那小头陀轻轻一带,却似脚不点地一样,身如飞燕般疾步就上了石崖,瞬时跃过了陡涧,伯谦脚踏实地如在梦中,脚下发软一跤坐在地上,兀自不信就这么轻轻巧巧脱离险境。
只听那长老谢道:“贤徒,亏你救了他与我命!你两师弟都在何处?”
那小头陀道:“师父,那怪只说已将你害了,拿个假头哄俺们,被俺们兄弟大战一场,就堵了前门再不敢出来,师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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