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的歌女(1/2)
飞转的时间与众多繁琐事物的重叠,模糊了漫长又短暂路上的诸多。就连记忆深处的人影好像徘徊了好久之后,也等不到寒暄的机会,乘坐未知的列车离去。
敲门的伯娘,大概才几个月没见。现在又来做客,不突然知道又喊什么了。只是支支吾吾几句便搪塞过去。
我笑着,她也笑着。
我坐在沙发角落想了半天,听着她们摆着龙门阵,看着布满泪痕与皱纹的脸,一点灯光略过她的高颧骨。我才惊奇的发现她是小时候抱过我的伯娘。这才几个月,怎么又忘记了。
听闻鱼记忆有七秒,但也知道溯河回流。我身为一个人也不由得惭愧。
第二天,我便坐着公交车去到老家看看。客车其实可以直接到达通往老家的大道,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曾栖息的“老巢”。但坐公交车要便宜5块钱,其次总站那里有一条曾时常走过的小道令我向往。
大概相距十多公里,不算太远。之前路没修好前要40多分钟,现在十来分钟,便到了公交车总站。此时的我像条活蹦乱跳的鱼窜出了车门,车上的人脸上充满疑惑和吃惊。反正我不管。
我绕道了车后,原本去老家的小路杂草丛生,满是浆果。现在被承包商整成了水果基地,路面也被铺成了沥青。路两边是高大的芭蕉树,偶尔闯入几只蜜蜂钻进芭蕉花里。再走进一些,周围都是大棚,火龙果,葡萄,猕猴桃等水果在棚里酣睡。
我一半欣喜一半失落。欣喜的是这片的人过上了比以前还好的生活,失落的是再也摘不到以前那种酸酸甜甜的浆果。
我椅到“发现偷果者,罚款两百”的牌子休息了一会。便向前走着。
等到路过一座小屋,这条沥青路便像被劈开一样分割成了两条“田坎”中间原本是流向理想的不息小河,可不知被谁用水泥封住它的呼吸,我透过罅隙看着混浊的它无助的哭泣。我的心也是一惊。我用力敲打着厚实的水泥板,作为回应。看着红虫与孑孓在它身体穿过与跳跃,心痛不已。
可原本遨游在这里是我!!!
我奔跑向前,橘树布满尖刺的分枝遮挡了视野。我小心翼翼的挪开,发现我的世外桃源似乎还在,我站在至高点。眺望这一片平坦的地方,周围群山环绕,与世隔绝。中间是一片片稻田拼接成的祖母绿宝石。
我大喊一声,我回来了!
田间几位耕作搂着背的老者,伸着头眯着眼瞅着。似乎不是他们期盼的人。又弯着腰埋进田间。我对此没有失落,反而在田坎上奔跑,接着用鼻孔和嘴巴大力吸着气。是微醺的甜。
我绕啊绕,跑啊跑。终于跳上了岸。第一家是伯娘家,伯娘在竹椅上悠闲的吃着玉米。我在老远的扯着嗓子叫道“伯娘”
伯娘抬头看了我“二娃子,你咋下来了哦!来吃包谷!”
“不用了,伯娘,我下来逛逛!”
“来嘛!来嘛!尝一个再走嘛”
伯娘走进了老房,我便悄悄走了。
此时不经意瞥见一个抽着烟的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托着腮。头发白了一圈,似乎让他看上去更苍老一些。我脑海突然闪过曾经的画面,发现他是我哥。(称呼哥的原因是本人在老家辈分大)但我不敢开口。
他叫着我“你下来了呀,小兄弟,好久没看到你了哦”
我诧异的说着“嗯,特意来看看”
“吃饭没,到中午了,来我家吃点嘛!”
“不用了麻烦了,我吃过来的”
“你怕是吃的是早饭哦,现在刚刚12点过”他轻轻笑到,眼角却泛起了褶皱。
“真的吃过了,真的”我又连着问“哥,燃子呢”
“燃子好多年没回来啦!”哥吸着烟回到了屋子里。烟气滑到浓密的胡渣飘到了我的方向。
“真的吃了没有哦,没有吃快来吃”
“吃过了吃过了,那我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我走着这平坦的水泥路,感觉浑身不自在。或者说到达了这里,浑身不自在。明明刚刚眺望田野的时候是……
走着走着。我走到这条路的小岔路,其实就是一条分路。左边是我曾仰望星空天马行空的地方。可眼前却是四处横乱长满青苔的破碎瓦片,腐烂的木质门槛在角落里被不知名的蘑菇入侵。坝子里没有从前的鸡群“帮派”争斗,只是有一条瘦弱的老狗,在做最后的嘶吼。
我抚摸着支离破碎的斑驳墙壁,没有出声。我跑到后面那小块土地上看。果然没有了那颗芭蕉树,只有死了的树根还在挣扎盘绕着最后的岩石。
邻居家的鱼塘上没有了钓虾的人,因为邻居把鱼塘填平了种起了菜。
我绕了个弯,便看到以前的卖豆腐经常给我豆浆喝的幺爸竟满头白发一直瘫坐在门口。
“幺爸”我不知为什么突然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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