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17(1/1)
事情没有那么一帆风顺。
转折点出现在了十二月中旬。
“歉歉，后天学长生日，我们一起去。”
周挽夏打电话给他，陈悠然一言不发，只是沉默。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没事。”陈悠然点开台灯，翻出今天未写完的物理作业开始写。
”陈悠然，刘叔之前给我打电话了，说有人要领养月亮，明天见面。“
“嗯。刘叔给我说了。”
“你给学长带礼物了么？”
“他有。我之前给他买的时候，看见有只玩偶熊，挺可爱的，明天我带给你。”
周挽夏一听激灵了：“好的！谢谢你！明天一起去！”
*
周六早晨，周挽夏穿着件亮黄色的羽绒服站在小区门口，手里拎着个宠物箱包和一大袋东西。
“歉歉！”她朝着不远处一大坨棕色挥了挥手。
恰巧陈悠然今天也穿了件黄色的羽绒服，手里抱着只半人高的玩偶熊。“你这样带着月亮，它不冷吗？”
“不冷！我给她垫了一个厚厚的小毯子，还穿着棉衣呢！”周挽夏将箱包微微举高，给陈悠然看。他半弯着身子，逗弄着里面的月亮：“月亮，看这。”
月亮摇着尾巴，身上套着小花裙子。
“走了。不然那人要等急了。”
两人加快了步子，走到医院那边时正好是约定的时间。
来得人是一位男子，看着面善，二十多岁的样子。周挽夏看了他一眼，上前一步：“柳先生你好，这是月亮。”她将宠物箱包放在地上，将月亮放了出来。小月亮绕着柳先生转了几圈，直摇尾巴。
“好可爱，”对方笑了笑，“我会好好待她的。”
“这是月亮的一些衣服和之前吃得一些奶粉和狗粮。她喜欢晚上叼东西到床头，你记得别压着她。还有就是，她不爱喝水，你可以放点蛋黄在里面……”
周挽夏是舍不得月亮的，但实在没精力照顾她。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雪小了，柳先生带着月亮走了。
“我说，你俩这凑一块了。俩香蕉人。”刘叔从一旁走出来，看见陈悠然手里的玩偶更是稀奇，“你这什么情况，这么大个玩偶？”
“送人的。”他将玩具熊塞进周挽夏的怀里。
周挽夏用熊挡住自己的脸，偷偷擦了擦泪。
“送你的？这么大个熊，陈悠然你眼光挺好。”
“走了，外面雪停了。”他找了个由头走了。
*
今年十二月，庆安飘了雪。
“歉歉，你房间玻璃罐子，哪儿来的。”
陈悠然一回到家，就看见母亲拿着鸡毛掸子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噢，前些天，朋友送的。”他抖落衣上的细雪，还未感受到室内的温暖，就被母亲数落：“你一天到晚能不能交点正经朋友，你班主任和我说，你最近翘课的次数越来越多，再这样，学校要开除你了！”
“妈，你们早就签了协定的。我不上那课。”
陈妆红在那儿怔了半天，才缓缓开口：“是…我忘了，最近的记忆是越来越不好了。”
“妈，以后别进我屋了。”陈悠然将东西提进屋，看了眼放在书桌上的玻璃罐子，又小心翼翼地找了片泡沫纸，小心将它包了一圈，放在最最安全的角落里。
“今年雪下得这样大，学校里的山茶花明年还开不开。”
*
聚会。
孟子仪定了一个饭店包厢，亮堂的屋内欢乐齐聚。
一个巨大的三层蛋糕被摆在转桌中间，孟子仪中场去换了套西装，特别正式。在场数十个人将他围在中央，拉灯，点蜡烛。快乐的生日歌让气氛更加欢愉。热烈燃烧的蜡烛与窗外鹅毛大雪鲜明对比着，孟子仪脸庞的烛光在许完愿的那一刻消失。大家都鼓掌祝贺，除了陈悠然。
他在大家都在欢呼的时候一个人退出去，没人注意到他。
“谢谢大家来我的成人礼，”孟子仪笑着，“非常感谢！”
“老孟十八了！这是哥们的礼物。”
“这是我的。”
“还有我。”周挽夏刚将礼盒递出去人群就突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爆发出一声巨响的“哦~”起哄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