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其中一员 (1/2)
从左边通道中进来,经过一扇破旧的铁门,赫然发现门边左右的黑暗中,矗立两张巨大的人脸石雕,人脸上那些诡异而又狰狞的笑容着实吓了我们三个一跳,待冷静下来,抬起头,用手电筒来回扫视着它们,实在不能理解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沧海桑田,小半个世纪的时间和地底潮湿,并没能让这些石雕损坏;纵然是考古区的大火也无法烧毁它们;我甚至在想,或许古人考虑的是对的,我们现代人的金属和塑料都会被各种环境剥蚀,唯独石头,这些用岩石雕刻出来的东西,数千年的岁月对它们真的是无可奈何。
这些就是那些默默无闻逝去在历史长河中的古人留下的唯一痕迹,后人只有通过他们双手缔造出来的这些东西,才能去慢慢推断他们生前所做过的那些事。否则,谁还会记得他们?生前是帝王将相,还是平民奴隶,又或者更久远的部落酋长,又如何?他们所沉醉的无非就是自己手中的权利和财富,若干年后他们终究难逃一死,死后谁还会记得他们存在过?人类从来都是健忘的,只有这些留下的奇怪遗物和上面的语言文字才是永恒。
此时此刻,我忽然想到了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不由得下意识吟诵出来:“王公、云石、丰碑或镀金牌坊,终将朽败,唯诗章永恒——”
“哎?哎?哎?”小范总怪叫着打断我,“我们来这地下工事,是来开联欢会的吗?”
定睛一看,发现小范总爬到雕像上,正和泰迪一样,不停的用脑袋轻撞雕像的鼻子,我纳闷的问:“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自杀啊。”小范总怒答,“一听你念诗我就想撞墙,最受不了得就是你这股穷酸气。”
我懒得理会他发神经,转头发现吴师傅也在瞠目结舌的打量这些雕像,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忘我状态,我明白,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内心肯定很震惊,幸好祁老师的日记已经给我们打下了心理基础。
路过吴师傅身边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拍了怕他肩膀,没想到吓得他一哆嗦,往后退了退,发现是我才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想到他看的这么投入。
我也学着小范总的姿势,爬上去看个仔细。这些雕像都是残缺的,脸型不完整,后脑也没有,而且比我想象中的要小很多,最多三米来长,侧靠着山壁上,我记得祁老师日记中说发现的那些巨人雕像脑袋有十多米高的,眼前这些怎么小这么多?
蹲下来,用手指去尝试着抠了抠雕像的材料,肯定是石头无疑,通体黝黑,配上这么两副诡异惊诧表情的老脸,看多了不由得令我心生厌恶之感,甚至隐隐有想呕吐的晕眩感。但我坚持着不适的感觉,特地用手电光去照雕像的眼睛,果不其然,看见雕像的眼眶中有两只瞳孔隐隐重叠在一起,表面上是正常我们人类的圆形瞳孔,但是圆形瞳孔的旁边,竟然还有一只刻痕很浅的竖状非人瞳形。
此刻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有没有一种可能,雕刻这些雕像的古人,想要表达一种形态的变化?外面看似是人类,但是体内却有那种被称为“万物之母”的另一种形态?不过喻团长他们所说的外面一入夜就会到处游荡的那些诡异的沉默者又怎么解释?
喻团长曾经说过,这些诡异的沉默者拥有着野兽一般的昏黄色直线眼珠,这些人的形态发生了如此明显的变化,和这些雕像,还有小范总身上的“万物之母”,这些彼此之间都有着相同的特征,肯定是同一件事,但我总感觉缺少了什么关键要素把他们串联在一起,令我心中无比闷结。
想到此我下意识的看看头顶,虽然头顶上黑漆漆的目不视物,但一想到有可能那些诡异的沉默者就在我头顶上的地表游荡,还是有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们或许也想不到我就在他们的脚下躲着。
我尝试着用手机想要去拍照,但很遗憾,无法站到距离更高的地方去拍摄全貌,一筹莫展之际,忽然灵机一动,有了,我跳下来,用嘴咬着手电洞,拿出祁老师的日记本,翻开新的一面,用兜里的笔去尝试速写,快速的写生出来,我可是学过画画的,相机是死的但手中的笔是活的,这就是为什么有了相机却依然取代不了艺术品的原因所在。
看见我居然在地底尝试画画,他们二人似乎都挺惊奇,小范总从小就知道我有这个特长,见怪不怪了,吴师傅倒是颇为诧异的想要看看,但是又不好意思,只是在原地伸伸脑袋,尽量的多看几眼作罢。
速写的时间都不会太长,最多十分钟左右,要不然怎么叫速写呢,讲究用最简单的线条简明扼要的去描绘出目标的形象,考验的是作者对于事物特点的明锐观察和短暂捕捉,所以说成熟的画家都是将速写作为后期作品的准备手段而已。
快速的将两张人脸描摹下来,把日记本合上揣进怀里,忽然有了一种颇为奇怪的错觉:跨越了小半个世纪的今天,我居然在他们考古队里统一发放的笔记本上继续完成祁老师未尽的工作,在追寻着1122考古队脚步的过程中,帮助祁老师完成她未尽的工作。我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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