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代桃僵(2/3)
越发诘问。而灵儿依旧轻声支吾,钟未之便呼唤贝儿掌灯。而贝儿不知所踪,灵儿乃起身掌灯。钟未之一盏茶喝罢,酒意全无,见一旁侍奉之人乃是贝儿,不禁大惊失色,急忙问询原委。贝儿便跪地述说,是灵儿小姐身体不适,命她来侍奉公子就寝。钟未之心内五味杂陈,原本一心只有灵儿,谁料竟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便急忙忙跑到贝儿房间,见灵儿安眠无事,又悄然返回,再问贝儿详细。贝儿回说,自上月七巧以来,每每公子酒醉,小姐便令贝儿侍寝。
钟未之顿时无语,心中惭愧,因酒肉之友,冷落了灵儿,实在不该,而又怪谁来?思来想去,乃好言相劝,令贝儿回房收拾行囊,明日归家,自行出嫁便了。贝儿无以为计,只好回房禀报灵儿。
原本,灵儿安排贝儿侍寝,乃是为钟家后继,贝儿生得一男半女,余生亦有可依,谁知竟至如此。便安慰贝儿道:
“贝儿,你我姐妹有缘,姐姐亦曾应你,护你一生。你若喜欢公子,便听姐姐安排,姐姐送你一生幸福。唯需谨记,以姐姐之名侍奉公子,忘记你是贝儿。你可愿意?”
贝儿自然愿意,便唯唯诺诺。灵儿便回房与钟未之说道:
“相公,自古酒色之徒,难以寿永。而灵儿相伴年余,未怀男女,故而得贝儿应允,侍奉相公。若积得一男半女,以为后继,贝儿亦有所托。灵儿与相公历经百年,修得共枕而眠,相公若英年早逝,可是值得?况我二人不知是否有孕在身,相公如此绝情,赶走贝儿,令其如何自处?”
钟未之噗通跪地,涕泪交加,说道:“未之愚昧,得意忘形。未之心中唯灵儿一人,自此改过自新。望灵儿莫要抛弃未之。”
灵儿叹道:“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灵儿不怪相公,只是,俗世间贪欲无度,相公熟读圣贤之书,岂不知本末不可倒置?良莠终分内外?贝儿农家女子,尚晓姻缘难得,惜之而再。一世百年,可有多少青壮岁月?相公自醒便了。灵儿应允贝儿,护其一生,故而暂别一载。若相公洗心革面,灵儿携子归来,共度余生。相公好自为之。”
灵儿说完,洒泣而去,留下钟未之痴痴傻傻,不知所以。待钟未之清醒过来,疯一般跑向贝儿房间,早已人去屋空,不知所踪。只有桌上一张信纸,写着:
江南花红早,
塞北草绿迟。
春光同一处,
身心不两知。
钟未之看得糊里糊涂,不知何意。但又不能叫喊家人起来寻找,只好自己跑出去,毫无目的地寻找。但跑了一夜,踪影未见。天明,已来到望君山脚下,忽而想起贝儿娘家在附近,便前去问询,但又不能实话实说,否则人家要人,也是难办,只好托词顺路探望,见贝儿并不在,灵儿更加不在,只好郁郁而归。
钟未之回想灵儿告诫,句句忠言,奈何人去楼空,悔恨已晚。无奈,唯有依言行事,希望一年以后,灵儿能够看见改过的自己,带着孩子归来,再享天伦。眼下,只好对母亲谎言,灵儿有难言之隐,需带着贝儿离家一时,不日即归。继而,专心两地茶楼生意,孝敬母亲,深居简出,研习学问,俨然又一翩翩佳公子。
转眼一年,灵儿杳无音讯,钟未之无可奈何,惆怅不已。又月余,九九重阳又至,钟未之独自一人,不知何往,乃踽踽而行,任由南北。
无意间,钟未之来到望君山下,继而想起望君峰一世痴情,如今因缘际会却不知珍惜,转而又极度想念灵儿,求之不得,不禁潸然泪下,低头唉声叹气,视脚而行。
“个郎儿何事如此悲伤?”
钟未之听到有人问话,心中即刻狂跳不止,猛然抬头确认,正是灵儿,不禁又泪如泉涌,不敢上前,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灵儿抱着个婴孩,他只有落泪。
“不认孽种也?”灵儿一边将婴孩送进钟未之怀里,一边笑着说道。待钟未之傻傻地抱着婴孩,灵儿又揪着钟未之耳朵,边走边笑道,“重阳无友,家去共饮。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钟未之带着眼泪,笑着答道:“哎!哎!回家共饮,回家共饮......”
钟未之喜极无话,归家置酒,而相别日深,举杯又不知从何说起。灵儿便笑道:
“相公年来忙碌,不知可否无暇笔墨。灵儿打油一首,相公指正:
江头江尾水东流,
一叶入海无系舟。
拼却半生题红字,
只盼玉郎掬半瓯。”
钟未之早已心花怒放,神思不在,只道是灵儿也思念于他,便只有连连夸赞,完全没有细细思量。而灵儿又笑道:
“相公,灵儿有半阙假词,难以完全,劳相公圆满可好?”
钟未之不暇思索,答道:“夫人请讲。”
灵儿笑道:
“花开缤纷色彩,
人具百千情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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