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3)
宋名仕念及亡妻,又看看这巧笑嫣然的爱女,心下也是柔动了。
边对下人们说道:“你们都去偏厅吃饭吧,以后就不用这样伺候着了。说来也是,无非就是夹菜而已,并非劳神劳力的事儿。”
下人们一起行礼:“谢谢老爷,谢谢三小姐。”
待到下人们退了出去,雨乔再轻声询问:“爹爹,我能去探望情姑姑吗?”
就算他不许,她也是要去的。她只是想看看父亲的反应。
她虽是无法弄清府里人对宋名情的疏远和冷淡到底是何原因,却是能明白,爱之深恨之切的道理。
宋雨珠也巧笑道:“我也去探望情姑姑。”
这许多年来,她从来没去过名情苑好吗,只听说那姑姑性子古怪,她心下顾忌。
王氏连忙道:“是了是了,我让珠儿送些驱寒的药,这春天乍暖还寒,尤其需要将养。”
不是说王氏没读过什么书吗,这乍暖还寒用出来,让雨乔高看她起来。
雨乔起身,对着她福了福:“乔儿惭愧,自痊愈以来,尚未去正式拜望过二娘,二娘莫怪。”
王氏拿着帕子就掩着嘴笑了,然后对着雨珠说:“看看,看看你这妹妹,竟是这般知礼数的可人儿,以后可得多跟妹妹亲近,好生学学。”
雨珠即刻起身,对着雨乔施礼:“见过妹妹,之前珠儿不懂事,请妹妹万勿放在心上。”
雨乔回礼:“都是一家人,可别再说这样生疏的话。”
各人这番做派下来,宋名仕自是心头舒坦,说道:“举筷吧。”
寝不语食不言的理儿都是明白的,桌前一时静雅起来。
雨乔夹了一根酸笋,尝了一口,轻声道:“清哥哥和墨哥哥每日哪个时辰就去书院?可有给他们带上可口的饭食?”
王氏放下筷子来,柔声回道:“两个哥儿每日卯时起身,辰时初刻就去书院了。”
等于是五点钟就要起来,七点钟就走了。
自古学子,谁不是酷热寒暑含辛苦读。
雨乔道:“我今儿开始也去府里的私塾,识得几个字也是好的。”
王氏道:“正是正是。府里的私塾请的也是京城有名望的先生,西苑那边的几个孩子也在就读。”
雨乔眼里亮了一亮。
西苑……
雨珠把夹着的茄条往碗里一丢,筷子也蓦地放下,气呼呼道:“西苑那个茹丫头,时常在我们面前摆谱子,总以为自个儿高我们一等似的,二叔不也就是个九品芝麻官嘛,她就偏生一副官家小姐的做派。”
宋名仕的筷子停了停,随即把手里的碗重重一放,斥道:“什么茹丫头?那是比你小一岁的茹妹妹!这说话的酸味尖刻都是跟谁学的?什么叫做九品芝麻官?后辈背后如此置喙长辈,我看你挨板子都没长记性!”
李小娘不动声色道:“东苑西苑虽分开住着,但大老爷和二老爷向来兄弟情深,从无间隙,茹姑娘就算跟珠姑娘不是一母所生,却也是亲滴滴的血亲,这做姐姐的总该让着妹妹一些。更别说二老爷了,十年寒窗苦读才换来金榜题名,竟是就被珠姑娘这般小瞧了,若是老夫人知道,怕不知怎地伤心呢。”
这扇风泼水的功夫做到了极致……
王氏连忙把碗筷放下,轻言细语劝道:“老爷别动气,此处没有外人珠儿才一时口不择言,都是我平时管教无方。”
然后一指头戳到雨珠的脑门子上:“为娘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不可闲言碎语,不可道人是非,尤其是自家人,得有相互袒护扶持之心。”
雨乔算是看清了,王氏是随时看宋名仕脸色行事的女人,她无大智慧,那股子山野乡气虽是拿不上大的台面,却是个极好拿捏的人。
倒是那李小娘,总能抓住好时机,话里总是含针带刺,她的心机自然要胜王氏几筹。
前先以为她颇有心机,去谋算李小娘,现今看来,她定是不知牛乳跟有些食材相克,纯属无心之失。
这雨珠,为人处事反倒不及她娘,只怕以后会吃许多苦头。
二十世纪的家庭,多数都是独生子女,兄弟姊妹多其实是令人艳羡的事。
而自己,从来都信奉一条,胳膊肘只能向内拐。
只要他们不会刻意欺负谋算她,她定是不愿把自个的心机用在自家人身上的。
她在二十世纪渣是渣,当讲义气却是一流的。
她也把碗筷放下,开始跟宋名仕撒娇:“哎呀爹爹,珠儿姐姐说这番话,无非是想提点我,想我去私塾不至于一无所知犯下过错,爹爹你就别生气了。今儿可是一家人时隔多年第一天同桌吃饭,你要是恼了,以后只怕谁都不敢聚到一处了。”
慈父心性,最是受不住儿女撒娇的模样,偏雨乔撒起娇来又那般的软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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