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纪姨叫人抱来厚厚一摞白纸放在青格勒房间,再次叮嘱一定要怀有虔诚之心抄写经文。
青格勒看是《地藏经》和《金刚经》,是两部常为过世之人做功德所用抄写之书。心中明了这是要为谁做功德,她喃喃“万姑娘,望你早登极乐。”
纪姨正检查纸张是否够用,耳中传来青格勒的话语,纪姨出口道“不是给万姑娘做功德,这些都是要给李娘娘的。”
李娘娘?哪位李娘娘?
只见得青格勒一脸迷茫也不开口追问,只嗯了声磨墨着手抄写经文,专注认真模样多了几分乖巧。到底还是个女儿家,用有柔弱的一面。
“李娘娘是三皇子的生母,三皇子早年被送至贺图,李娘娘常年忧思缠绵病榻,陛下为解娘娘思子之苦,便把与三皇子年龄相仿的少爷送到娘娘身边抚养。小将军是六年前娘娘去世后才返回的将军府……”纪姨道“李娘娘像是位心善的菩萨,是世上顶好的人。”
既有如此渊源,为何魏清怀反而对三皇子痛下杀手?桩桩件件,迷雾重重,虽从一角得窥,可终究难得全貌。
“纪姨,能再余我些纸张么,我想替万姑娘也抄份经文。”
纪姨蹙眉,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反问“你和万青山有何渊源?少爷难道是因为她才将你带入府中?”纪姨语气明显不悦,她面色冷下来平白没了和气。
“……”青格勒纠结点头,心中明白纪姨早晚会知道因着万青山她才能逃离教坊司,说谎不是明智之举。
“万姑娘临死前让小将军把我带出教坊司,大抵是可怜我在齐家之事九死一生。”嘴里说着谎话心里却并不虚,她坚定的认为只要她冷静自若的应答必定不会被发现。
纪姨沉默一阵,复杂心情及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沉重叹息“万青山这几年尝遍冷暖,终于也会替他人考虑一二了。”
“万姑娘与教坊司其他伶人不同,不卑不亢,颇有风骨。我总觉她若认准一事,荆棘也踏得。”青格勒此话一出,纪姨连连点头。
“这位万姑娘就是凭着这股劲儿,差点逼得将军府满门遭殃,少爷对她早就仁至义尽了。”纪姨自觉不该再同青格勒多说些陈年旧事,替她摆好纸张后便离开。
青格勒专心致志抄写佛经,一来为李娘娘与万青山祈福,二来也求心静。她这颗心自从明安被灭,父母兄弟姐妹被杀那一刻起,始终不得安宁,如同日日吊在地狱烈火中烤灼。
也因常年郁结青格勒夜里少眠,她无睡意便一直抄写佛经,手腕酸痛至毛笔从手中滑落,她这才停手走向床铺。
深夜时分,青格勒刚有几分睡意,几声惊雷划破天际,照的黑夜忽如昼明,她于床上惊醒大口喘着粗气,右拳拼命拍打胸口稍稍缓过口气。
再过半刻钟的时间,大雨倾盆而至,纵然是在屋内双耳也满是激烈的雨水拍打之声。今年的春日第一场春雨并不柔和,过于激烈,仿佛预示着从这一年开始难得平静。
青格勒把头埋入棉被中,自己蜷缩一团没由来的说了句,好冷。就算裹着被子还是好冷,四肢百骸的寒气驱不散,丢不掉,
天光乍泄之际,魏清怀不知为何敲门唤她名字“青格勒,”
青格勒一夜未睡,听得魏清怀的呼唤连忙起身,匆匆忙忙穿上外衣开门忙问何事,有何吩咐。
魏清怀背手扫过她仓惶模样,突然明白自己唐突了,瞧着她外衣都穿反了,都怪自己思虑不周。再向内眺去,桌上铺满了抄写周整的佛经。
“我见你房中火烛一夜长明,定然是昨夜雨大无法入睡,抄了一夜佛经。抄写佛经之事也不勉强,为李娘娘抄写佛经时间还来得及,李娘娘母族也会派人来替她抄佛经,你不必勉强。”说罢魏清怀便要撑伞离去。
在外魏清怀是年幼便征战沙场的小将军,是朝堂新贵,更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万事在他心头并不长挂牵。武人心粗,像是青格勒之事他本就不应挂在心上,可他屡屡上心倒真让青格勒觉得这小魏将军莫不是瞧上了自己?
“我也想为万姑娘抄一份。”青格勒出言试探,万青山对魏清怀那份情谊她看在眼里,魏清怀也对万青山百般照顾,也该是有情意才是,可对万青山之死魏清怀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万青山死与不死,魏清怀照样朝堂如鱼得水,沙场百战百胜。就连半分悲色都不曾展露,仿佛这样一个与他有深深羁绊之人只是远游而已。
魏清怀心想她的确该谢万青山,万青山一生只求过他两回,除了求他救父亲,再就是搭救青格勒出教坊司。
再者这段时间魏清怀并非如同青格勒所想,对于万青山之死无动于衷。他并非蠢笨之人,前脚她绣的香囊被人发现,后脚她便悬梁自尽,为的是保全他,魏清怀又怎能不知。
只是……魏清怀心情越发沉重,那香囊他本未佩戴身侧,为何落在了贺图?万青山又为何得知香囊被人发现之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