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魏家祠堂,魏清怀已经跪了一天一夜。
魏将军问他,到底为了什么要赌上一切。
魏清怀答的是,为了李娘娘。
魏将军又问他“值不值得?”
魏清怀答,值得。李娘娘是如同母亲一般的存在,为了她值得。
于是,魏清怀在此跪了一天一夜。
青格勒为他送过饭菜,他已经一夜滴水未进,此时脸色苍白,嘴里仍旧喃喃念着“值得。”
“小将军,纪姨让我同你来说,只要你肯低下头认错,就能离开祠堂了,劝你不要再倔强下去了。”
“你也认为我错了嘛?”
青格勒不知他指的是何事,却毫不犹豫给出了回答“只要你觉得值得,就没错。”
有的人壶中藏风月,半生伴杜康,月夜永睡酒中;有的人,顽劣不堪,不知悔改,永囚一寸方地;还有的人,别人给了自己一片青天,自己便困于情义。
无论哪一种人,只要值得,就没错。
“我没错,”魏清怀肯定说着踉跄起身,他挺直着腰背“既然无错,何必会在这里,青格勒,随我去赈济灾民。”
青格勒从那日起一直在布施,洪灾不曾减弱可来领粥的人越来越少了。
粥摊倒下一人,让一些事终于大白于天下。
灾后必有大疫,此次盛京便迎来多年少见的灾疫。
得了疫病的人首先是手指发红,指肚有小水泡,第二日便会高烧不退,满脸潮红。直到第七天,如果人不及时得到救治就会一命呜呼。
传染速度极快,却不知是如何传染的。
宫中御医忙了半月,终于明了是通过接触让疫病传播下去。
青格勒听着魏清怀说来的结论,默然远离了他,她咬唇握紧拳头“我在施粥的时候,和灾民有很多接触。”
魏清怀望着她,正欲开口,青格勒摇摇头“我听说陛下在城外设置了疫病所,像我这种情况应该到那里去。小魏将军,对吗?”
她说的没错。
此事是由赵敛清提出的,可由此隔离一群人,未免难以服众。更何况王公贵族也有此类情况,又该如何处置?赵敛清力推,大难当头,又论什么出身,一律进入疫病所。
为了服众,赵敛清也住到了城外的疫病所。
魏清怀欲言又止,他想挽留青格勒,可去疫病所才是正确的选择。
青格勒并不觉得害怕,反倒是轻松许多,若是自己害了一个将军府,那才是大大的罪过。
随即青格勒收拾了行礼,走了半天住进了疫病所。
那疫病所是城外一座荒废的大宅院,那还是
她发现这里的人,鲜少有健康的人。进入此处,不过几日便都发病。
忙碌的医者为她派送了面罩,遮挡住了自己的面容,在这里谁也见不到彼此的真面目。
青格勒放下行礼,便匆匆替医者去煎药。作为为数不多的疫病所暂时未发病的人,她尽力为这些不容得片刻休息的医者做些什么。
单独的院落,一放就是几十个药炉,青格勒守着一排药炉从晌午一直煎药到清晨。
她累的满头大汗,觉得呼吸愈加艰难,正欲扯下面罩,手腕便被人握住制止她。
“不能摘,这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的。”青衣男人说着。
青格勒抬眸望去,她注意过到他。他一直坐在最角落处煎药,甚至比青格勒来的还要早很久。
他接过青格勒的蒲扇“姑娘,你去休息,我来看着药炉。”他提起衣摆置于腿上,摇扇动作颇有节奏,只那一坐也是端方有礼模样,想必是位贵公子。
青衣?这派气度?青格勒努力回忆,最后即使没有看见面罩之下他的面容,也凭借过于深刻的印象认出了他是谁,赵敛清。
“谢谢。”她嘴上应着,可还是到他身后去看顾另一排炉子。
赵敛清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继续煎药。
待到二人着实熬不住了,这才双双并排在树下席地而坐。
赵敛清坐的笔直,纤长的手指在地上写着什么。青格勒瞥去“国泰民安”四字。
她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将藏在身上的一块饼掰给他一半,递过去时赵敛清目光似是不解。
她讪讪收回手,忘记了他可是赵敛清,怎会稀罕这些东西。
赵敛清弯着眉眼接了过来,他摘下面罩咬了一口算不得可口的干饼,漫不经心问着“姑娘闺名是?”
“青格勒。”她垂着头掰着饼回答。
“东洲人?”赵敛清侧目盯着她。
她摘下面罩将干病送入口中“嗯”便不再搭话。
赵敛清仔细打量她清秀的面容,看不出东洲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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