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1/2)
她慢慢的将目光移到不远处被隐匿在霜雪与一片混战的人群中那一抹单薄的白色身影,孤单的可怜。
眼里一闪嘲讽,那么不可一世,又造化颇高的妖王,单就可挑玉京殿中的执明帝尊,更加放眼妖界没有一个能是她的对手,曾是她白惊惊心中最嫉妒又羡慕的女子,然而如今,可却在此大是大非之间摇摆不定,到底还是不如她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风与浓啊,你怎么就会不知轻重了呢?
她白惊惊虽是只闻一二,那些千年之前的旧事。
但是也心知这南戎的王一定会是必死局,同她的族人一起,因为这是千年前的恩怨重拾。
无可厚非,此刻人神之难便是最后的终结,所有的仇怨都将彻底消去,化为历史。
白惊惊挥了下手,命令身后一众妖兵退下,随后一闪化风掠至风与浓的身边,不容拒绝的将她带离,也是她如今再没有能够留下来的理由。
因为,她们之间的情谊早已止住经年,散在南戎一族亡魂与枯骨铸造的千阶祭坛,这是巨大的沟壑也是天与地的根本距离,实在无法弥补,也不可能重续。
一片煞白带着血腥的雪色幕城,尸体遍布,血腥横流,然而某种意义上大胜的大虞将士已经开始整理战场,他们并未有一丝发现对方死去之人可能不是凡人,而他们的帝王百里奚也已经火速赶到,随之而来的还有夏衍与贺槿。
貊庠的麻色衣袍被风吹的鼓起又落下,她加紧了胳膊,鼻息间却全是霜雪,她本能的呼吸急促了下,微微拢起拳头,使劲儿打了个喷嚏。
讪讪然地才看向站在一片霜雪下的谭青,一身青色衣袍,很是怕冷的将双手藏在袖筒里,清浅地眉眼远远地望着天空朦朦胧胧的乌云看。
似乎,并不意外这次发生在帝都城门的小小战乱,也更加不在意来者意欲何为。
约莫一刻,他起步恭迎大虞的帝王,话里话外,皆是暗示那千阶祭坛之事儿,势必要有鲜血的献祭。
夏衍与贺槿难得口气相一,执意否定。
百里奚明着陷入两难之境,其实心思缜密的已经在想对策,他绝对势要拆了那座枯骨堆积的祭坛不可。
然而,谭青看破不说破,只是提了一句时疫之兆,人神之劫,与之对立的三人一度荒了脸色。
貊庠不觉低下眸子,开始深想彭离千里万里传音而来的话,或许他说的很对,谭青的确是一个急遽危险又神秘叵测的存在,一味儿地靠近,唯有自寻死路。
可是,谁叫她本身就是一条绝路呢,乃天地不容!
她转身,亦步亦趋的离开了城墙,步下楼梯之际,眼角余光远远地就看见了夏衍稍许隐匿又克制的脸,不知道是担心谭青还是该担心她。
锁妖塔的异象频出,执明虽已招其座下三十六神、七十二将、北星七宿,稳其阵心,可是缺失了一半阵心,势必有破塔之险兆。
玉京殿中,执明优思忘川一战天帝之死是否要继续欺瞒下去,可是恐怕消息一旦散出,将置于整个天界不稳,神籍之众定当会深知人神之劫的预言到来所为不假,显而易见那巫神曳岚、霜雪神青女,太子白及、归墟帝君、檀溪帝姬已是预兆。
帝女抒珩揭开朱玉所串之帘幕急步而来,她边走边问道:“帝尊,此人神之劫,是否不可避之。”
执明抬眸,视线所及一片珠影摇晃,波光粼粼,他伸手扶额,眼中一片瑶乱的愁绪,“此番避之不及。”
“那帝父之死,只是开始。”抒珩心如刀绞,眸中恨意泛出点点泪光,她哽了下说道,“那谭青不过一个游历人间经年的小小戏法师,到底能是个什么样的魔头,可以搅动这天地时局,无非是钻了空子的小人。”
“还有那南戎一族,不是天地秩序所灭,如何又成了人神之劫的始终。”
执明将手移下额间,清明的目光看向帝女,复杂中带着艰辛,只是道了一句,“世间万物皆有定律。”
抒珩不肯苟同,“可此为正邪之分,生灭之间,帝尊何故到此还在卖弄这玄虚,若是一开始这南戎不除,是否就没有这场劫难,纵使帝父也不会死。”
“抒珩,这不是与之浑谈的原由。”
抒珩忍耐着脾气问,“何为原由,帝尊您说,抒珩定当洗耳恭听。”
“……事关人神两界易主之争,关乎的不止人神。”执明思量再三后直言不讳道,只因对方除去帝女的身份,又是欲界之主,有些事情,她必须要知晓,不是胡闹就可以解决。
抒珩虽然秒懂,可依旧还是被惊吓道:“……这……尽管如此,可这动荡未免太大,历来新旧更迭还从未如此过,我甚至无法想象这样的劫难之后,所出现的两界到底是如何的场景。”
“这场动荡难免,帝女切记不可泄之于众。”执明嘱咐。
抒珩道,“那么那个人会是水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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