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咫尺之间(1/2)
再次醒来，陈由发现自己正在秦书言的车上，他们正在回乔拉的高速公路上。
她觉得有点冷，还很累，看来烧还没有退。
“醒了？自己喝药。想看看世界是怎么在一秒钟内被你搅混可以自己上网看看。”
“就是所有升华阶都被我废了呗。”
她颤抖着将粉末倒进杯子，打着寒战搅和着杯子。
“整个系统被污染了，我不知道问题在哪里，他们又逼得紧，我就只有删了重来。”
“而且太早了……”
说着说着，她音量渐渐低了下去，思绪漫无目的开始发散。
她回来得太早，导致所有自由之日资料的反预言解封得太快。为了让这个世界上预言侧的各位神棍不要再继续作死看见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她干脆直接通过到场的一百多号人共鸣直接摧毁了自己搭建的总站。
这么说来她确实是目前这里唯一能勉强称得上神的东西。
她只是删了升华阶的升华路径，以下的模型她也没管，所以只有世界上极少数的能力者受到了较大影响，世界离大乱远着的。
只是十公里外吃瓜群众以讹传讹，主事的又焦头烂额忙着别的，没有来得及规范舆论，才造就网上吃瓜热潮。
看够了网上恐怖如斯的彩虹屁，她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她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次轮回她可能再也无法启用任何模型，任何能力，和她旁边强打起精神开车的秦书言一样，她彻底被废了。
像个普通人一样度过余生，迎接未来吗？
她的脑中浮现了太多过往和未来的片段，并没有什么希望，只有对人的绝望，火种总是陷入自我毁灭，她永远被人背叛。
……
再次醒来，他们已经到了休息区，秦书言见她醒了，终于支撑不住睡着了。
她从后视镜窥视着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曾经被无数无知少女捧在天上的面孔下藏着一个疲倦的灵魂，她明白他也累了，只是很少对她表露。
她顶着40度的高烧，下了车，不担心被人识破，因为她的脸实在没什么辨识度，监控照到她也无所谓——这里是自由之日的地界，没有监控能识别她。
算是仅有的后门之一吧。
在黑心老板处打了两份盒饭后她又回了车上，摇醒了睡了不到二十分钟的秦书言。
“醒醒，你现在可不能睡太久，会醒不过来的。”
他闭着眼，眉头皱在一起，不情不愿地从黑甜的梦境中脱离出来，终于在陈由重复了数次这句话后才开始理解文字表面下的意义。
“对不起……我，不太习惯。”
“我们需要习惯，也记得提醒我如果我睡死了。”
然后二人对着过分咸辣且重油的盒饭努力逼着自己吃下去，陈由只是因为高烧恶心，秦书言或许感受了更多。
人情冷暖翻复在眼前，他没有评论，也不敢放纵，只是在艰难吃下自己被废后的第一顿饭后，他带着最后一丝期待，状若无意随口问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只能在那个时候选择出我认为最好的选项，现在我没的选了，除了努力活着，你我都只剩下末路了。”
“大部分选择和我们无关，我们只需要等待戏剧落幕。”
“这样啊……”
“那走吧，我们先回家。”
伴随着汽车启动的声音，二人在灰暗的天幕下继续向着故乡前进，陈由裹在二人所有能够保暖的衣物中，目光模糊。
“老秦，”
“嗯？”
“我还记得很多。”
“比如？”
“我们从大学毕业了234次，从高中辍学了67次。”
“但是我没有找过工作，你也没有。”
“创业总是比打工有吸引力。”他勉强微笑回应。
“我想休息好了去找工作。”
“完成这个身份本来该有的未来。”
“那很难啊……我们会渐渐忘记过去，神经退化，健忘，协调力下降，走路摔跤，迟钝，感官衰退。”
“最后年纪轻轻死在随便哪个桥洞下……这就是末路，失去了模型和能力，带着被这些透支到残破不堪的生命，但是我准备好了。”
秦书言疲倦看着道路尽头：“是的，我希望自己准备好了，失去身份，失去天分，失去能力。”
“至少没有失去颜值。”陈由看着他修长的睫毛打趣了一句：“别太悲观，说不准老林回来就救济我们了。”
“呵呵。”他当然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想要活下去并且不是在监狱里吃喝拉撒一辈子就得暂时和过去一切斩断关系。
“说到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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