艟夢(二十五)祭刀揚威(1/2)
是夜,星月無光
岷靳村內散發著戰後的平靜。
現在每位村民都是贊成入籍東和本國的人,所以對那些因為不贊成而遭到殺害的其他人,並不抱一絲憐憫。
更別提東和本國的軍隊已然進駐岷靳村,對手也只是老幼殘兵,根本沒有什麼擔心受怕的理由。
所以即便是住在曾經死過人的木屋裡,這些人也不會感到害怕。
此時岷靳村內那唯一的醫生,梳洗已畢,正準備上床休息。在這偏遠落後的地方,高知識族群通常倍受禮遇,要說物以稀為貴也好,要說人才難求也罷。總之每逢非常時刻,帶頭向前去死的都是些學歷比較低的人。
但誰說學歷低就比較能夠犧牲,學歷高的就沒有畜生?
眼前這個學歷高的,就是一個用自己的專業害死一條命,還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畜生。這種禍國殃民的人在這世道,不知繁幾……
照理說這樣的人理當食不知味,睡不安寢,但他不到兩秒鐘就睡著了。
睡至夜半,突然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山間偏遠的村落,房內有老鼠動物那是習以為常之事。醫生雖被吵醒,但卻不以為意,翻過身去,準備再夢周公。
忽來一物摀住他的口鼻,嚇得他瞬間清醒,若是老鼠爬上床榻,那也夠恐怖的了。但當他睜眼看去時才了解,老鼠是多麼可愛的動物。
只見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怒氣,抵在喉嚨的刀比屋外的寒風更加冷冽。
「害人償命,欠債還錢,你死得不冤,讓你記清楚我的臉,下輩子別再被我遇見,不然……我不會讓你再死得這麼便宜!!」
暗中那人向前一步,窗外燈光照上他剛毅冷峻的臉龐,醫生認得這個年輕人,因為自己的麻粟花液就是在他面前打入那名受傷老者的身體裡。
醫生本能性的掙扎求饒,口中嗚嗚亂叫,但口鼻遭堵,即使夜晚靜謐,也不會有人聽到。
隨即便覺項頸一涼,一股溫熱還沒漫到咽喉便逐漸變冷,變得跟屋外的夜一樣冷……
隔天,一聲尖叫驚醒全村,但見木屋外的樹上掛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用醫師服所撕成的白布垂在兩旁,血書殷然:「辱國當誅,喪權當戮,岷靳鬼奴,罪無可恕!」
在講究人文精神的現代社會,怎會有這種高掛人頭,跡近原始的野蠻行為?
岷靳村民沒有想到甚麼人文不人文的問題,此時心中只有害怕二字,害怕失去生命,害怕面臨死亡的痛苦。敵人如此神出鬼沒,使得村中瀰漫一股未知的恐懼。
嘉元信太郎見狀,明白岷靳村已成敵人首要目標,當即命令進駐軍隊退出岷靳村,名義聲稱凡爾莎外援已至,海上需要增援,但實際上的意思不言可喻。
國賊謝常營見醫生死得如此悽慘,這時又見東和軍撤出,大為著急,拉住嘉元將軍的手,以東和語道:「將軍,這些人殺人不眨眼,連陳里長都死在他們手上,小村現在都是老弱殘兵,不足以與他們抗衡啊!」
嘉元冷哼道:「我東和男兒都是智勇兼備的英雄,你們想入籍我國,就看這次結果如何了……對方人數不到五人,就算你們岷靳村成為目標,也不足為懼吧!」
「可是……」
「我會派天刀衛來保護你,任你差遣……」語畢,邁步便行。
謝常營聽了,雙眼露出狡詐的自信,不再多言,前往幫忙安撫村民,吩咐無論在村中村外,都要配戴火力武器裝備,暗中安排一半天刀流侍衛加強巡邏。
另一方面,村中正屬非常時期,身為村長也必然多有動作,關心村民,撫卹傷者,只是這幾日的動作比之以往都要大上許多,甚至刻意選擇安靜無人的地方獨處。
連過數日,都不見對頭尋來,也並無大事發生,對頭彷彿從未出現一般,村中又逐漸恢復平靜,只是這等平靜,更加深謝常營的警戒,終日價提心吊膽,總以為埋伏就在身邊,因為他曉得那老者的死可說是他一手造成的,對方想殺他,勝過想要毀掉岷靳村。
這種日子當真度日如年,又過幾日,出外巡查的天刀衛回報,村外五千米步的疏林中有人類紮營的痕跡。謝常營如聞喜訊,當即連同所有天刀衛前往查探,發現當地極為隱密,是個人跡罕至之處,幾乎可以確定這是敵人用以監視自己的秘密基地,便派天刀衛埋伏各處,自己則躲在基地入口處,等待獵物上門。
陣仗之大,很難相信這是為了要抓三名年輕人。
時至晚夜,三人皆未出現,天刀衛早已埋伏到開始懷疑人生,謝常營額上眉頭皺得像橘子皮,思緒亂得如海上波浪,難道這三個小鬼已經猜到他的計策嗎?
念頭到此,突感一陣不祥,忽聽一名天刀衛驚聲道:「那是甚麼?」眾人舉頭回望,卻見岷靳村上空煙雲密佈,火光沖天。
「是村子!村子起火了!他們發動攻擊了!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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