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野(二十)力保築園(1/2)
「阿昶!你還演得真好!把我們幾個幹部都耍得團團轉呢!」話筒那頭略帶陰狠的語調,正是沙奕天。
「沙哥!您到底在說什麼?」
「幫神夜來我們這裡臥底的不就是你嗎!還裝啊?」
「這話您是從哪裡聽來的?我昨晚不是有到場嗎?」
「你是有到場!但你沒死啊!你別說你個老江湖會看不出昨晚是個肅清的局。相信你也得到消息了!我可以告訴你,死的那個根本不是月蝶!」
聽他此言,反叛之心昭然若揭,且壓根不怕對方有所準備,似是其命以操之在手,劉國昶嘆道:「沙哥,您真別誤會……我也猜得到你想有一番作為,現在我老了,只要有錢賺,要我跟誰都行,江湖上的事我真沒本錢玩了,您大可不必擔心我會洩密,我做的小生意還需要您來照顧,我怎麼可能拿我一家人來賭咧?」
「呵呵……你接著編啊!我都看到你家婆娘昨晚跟著神夜的來鬧場,你再編啊!」
這著大出劉國昶意料之外,怎麼老婆會扯上江湖中的事?如果老婆昨晚真跟著神夜同去,怎麼檜仔沒告訴他?
心慌意亂,應答登時沒了冷靜:「您先別生氣,這一定有什麼誤會!我老婆認識的人不少,只是湊巧而已,她可能根本不知道她幫了誰……」
「聽人說女兒是老爸上輩子的情人,這樣我就知道該找誰算帳了!」
劉國昶聽了大驚,趕忙說道:「沙哥!你冷靜一點!不關她的事!有事你來找我!我有很多可靠消息可以給你!沙哥!沙哥……!!」
話筒那頭只存嘟聲長響,劉國昶登時心焦如焚,血鷗不乏功夫能人,就算稱不上好手,但要避過海軍基地的監視可說易如反掌,血鷗這群亡命之徒,誰知道會對一名少女做出什麼禽獸的事。
當下趕緊傳訊給軍中的女兒,卻始終無人接聽,也許女兒在出勤,但總會隨身攜帶通訊器,也許軍事重地無法使用有留影功能的通訊器……等等!沙奕天絕不說沒把握的話,做沒勝算的事,難道女兒已經在他手上了?!
越想越急,趕緊掛出今日歇業的標語,疾步出門,逕往位於羅蘭村南方的海軍訓練基地,此時不免對自己的多重身分感到懊恨,即便認識多方人士,在危急關頭卻因身分隱密而哪一方都不能說,最後為勢所迫,逼著他選邊站,二十年來,靠著圓滑的手段躲過無數次選邊站的難關,就是為了讓家人遠離是非,而當命運的天秤向極端傾斜時,需要更大的力量及更久的時間才能恢復平衡。
劉國昶深知此理,只能盡己一力,力挽狂瀾,趕緊急步南行,只是當他腳步點過桃林時,林中一道道人影步出,宛如黑雲般將聽風小築團團圍起……
此時樓上丁雨蘭才剛與早餐店同事請完假,便覺樓下聲響有異,像是多客上門,但這晨昏時分的客人也太有精神,弄得那聲響怕是沒人聽見似的。
丁雨蘭立覺不對,這麼大動靜丈夫都沒注意嗎?
下樓查看,卻見數名黑衣人提刀拿棒,翻桌摔椅,搞得一樓狼藉不堪,一見丁雨蘭,並不急著動手,各個擺出架式,凝神待敵,顯然並非一般鬧事之徒。
丁雨蘭見狀便知這些人絕對跟昨晚販毒者有關,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四下不見丈夫身影,眾敵功夫並非易與,恐難善了,必需速戰速決。
兵貴神速,也忌躁進,丁雨蘭撮手成掌,閃身欺近,攻往最近的一名幫徒,直取其胸,此舉看似犯忌,實是有計,那幫徒只覺炎勁壓身,一口氣差點提不起來,只能勉力舉兵擋之。其餘的人一見她動,或縱起;或衝近;或繞後,分進合擊,默契搭配,立馬將火鳳困於群圍之中。
就見火鳳不慌不忙,左掌立時變招,由打成壓,印在眼前那人肩上,右掌一招「捋鳳尾」由前至後揮出個半圓,炙炎掌勁盡護周身,藉那人一撐,雙腳飛起,避開攻她下盤的一刀一棒,臨空兩腿踢開左側的攻勢,翻身落向那人身後,打算以其為盾,那人反應也不慢,著地一滾,向旁避開。
僅一個照面,便即化解敵眾攻勢後著,高下立判,火鳳乘勝追擊,右掌一招「金羽迴風」揮中帶打,卸引敵招中暗伏擊腹的一掌,更掩飾左手逕打面門的殺招「喙火鳴」。
不料眾敵只虛晃一招,便即翻身撤出,如此倏忽而來倏忽而去,讓丁雨蘭瞬間傻了眼,來了一群人把桌椅翻個面就走,現在黑幫都這麼無聊的嗎?
隨即門外喀喀數聲,火鳳方知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單腳起處,踢起一張桌子擋在身前,就聽砰砰槍聲,子彈連轟,只覺槍聲不絕於耳,身旁木屑紛飛,磚瓦崩落,聽風小築登時被轟成通風小築,宛如蜂窩般千瘡百孔。
丁雨蘭不敢久留,趕緊從掩體後竄出,直奔二樓,從陽台處看清砲火來源,覷準敵陣弱處,縱身而下,準備還以顏色。
就聽轟隆一聲巨響,流彈射中廚房燃氣爐灶,引起驚天爆炸,整座樓房頓時燒成一顆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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