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花间酒(1/3)
榜眼楼。
二十三号房。
房门紧闭,木窗紧闭。
这本是唐依依的客房,此刻却存有四人。
唐依依、薛宇、莫无忧和一位浑身缠满纱布的虚弱男子。
这位伤者此刻气若游丝,面色煞白,甚至给人一种下一刻便会撒手人寰的错觉。
因为这位男子伤得实在太重了。
薛宇和莫无忧此刻正焦急的围绕在这位男子的床边,忧心忡忡。
唐依依亦是面色凝重,小心翼翼的研磨着药粉,并不时搭在男子的脉搏处检查着男子的气息。
“他没事儿吧。”莫无忧忽然开口问道。
莫无忧话音刚落的同时,唐依依正好将搭在男子手腕处的玉指撤回,长舒一口气道:“脉象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暂时已无大碍了,可是要多加休息,起码调理一个月才能下床。”
“哎......”莫无忧看着眼前的男子,嗟叹一声,语气之中充满着惋惜。
“这人是谁?”唐依依好奇的看向莫无忧问道。
凌晨之时,唐依依还在酣睡,却被一阵狂躁的敲门声所吵醒,在走廊里一片叫骂声中,唐依依仅仅在开门的一瞬,便立即醒了十分,因为莫无忧不但一身血污,而且他的背上还趴着一位血人,唐依依虽然初涉江湖,但哪会猜不出莫无忧定是遭遇不测,当即将二人引入门内,火速将门关起,这一切的发生直至二十三号房的房门紧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那因为莫无忧敲门的噪音而开门叫骂的房客,甚至都未来得及找到莫无忧的位置,见声音不再,走廊空空如也,这些房客们则又悻悻的回房休息,全然没有注意到走廊上鲜红的血滴。
唐依依在屋内不暇多想,赶忙示意莫无忧将男子放在自己的床上,丝毫不介意男子一身血渍弄脏自己的床单,那时这男子伤势极重,刻不容缓,随时可能一命呜呼,唐依依不敢有丝毫怠慢,既然是莫无忧送来之人,她便要全力以赴的救治,因为她看得出莫无忧那份几乎绝望的眼神。
而今,当这位男子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唐依依方才有空闲询问其中原委。
“花间酒,一位刀客。”
莫无忧顺势看了眼花间酒身旁摆放的陌刀,他有些感叹,即便刚刚命悬一线,虚弱男子依旧没有舍弃他的武器。
这是怎样的执着,又是怎样的决心。
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刀客?”唐依依又看了眼这位名叫花间酒的男子,他身边确实放着一把打造精致的长刀。
陌刀,长刀也,唐时步兵所持,盖古之斩马,刀重十五斤,又名砍刀,长五尺,刃长二尺七,柄长二尺三,下用铁钻。
马步水路咸可用,力士持之,以腰力旋斩挡者皆为齑粉,兴一举刀,辄数人死,贼皆气慑,天下之利器也。
再看精钢陌刀一眼,再看年轻男子一眼,唐依依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惊呼道:“花间酒?那个号称‘陌刀在手,天下我有’的江湖狂人?”
花间酒。
男,十九岁。
师门不详,刀法不详,身法不详,来历不详。
但江湖上却并未有人真的妄图追查花间酒的身世,因为与其如此徒劳,不如将注意力更多集中在他的刀上。
那是一把精钢打造的陌刀,无坚不摧、吹毛断发。
更是一把引人血洒风中的快刀。
有多快?
快到你能看见自己的头颅从身上缓缓落下。
此刻,往日里快刀行天下的狂人花间酒成了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病人。
莫无忧点头回应唐依依,似有些哭笑不得,唐依依听闻的那个口出狂言的不羁之人,此刻就躺在床上,虚弱的像个蚂蚁,随便一个江湖虾米都可以轻易取走他的性命。
唐依依在得到莫无忧的确认后,又将目光再次投向这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男子,既羡慕又妒忌。
因为他这么年轻就可以在江湖上拥有如雷贯耳的名气。
但薛宇却并不这么看。
江湖名气带来的远远不是唐依依憧憬的那般光辉、荣耀,那些所谓的虚名往往带来的是灾难,就比如现在的花间酒,就是一个很好的真实写照。
“昨晚发生了什么?”
薛宇眼中带着疑光看向莫无忧,他不认为花间酒的武功很差,即便是在夜里,他也不该被人伤及如此。
莫无忧沉吟片刻,略微平复情绪之后,开始缓缓叙述昨晚的惊魂一夜。
昨晚深夜。
莫无忧独在客房之中,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因为他实在有些技痒难耐。
这里是吴国江都府,各域商人聚集之地,江南最为富饶的水土,奇珍异宝无数,达官贵人成群。
“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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