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琅琊山楚仙清痛忆前尘 滁州城凌嫣儿偷记宝典(1/2)
俞诗音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比冯椿宝大了几个月,九年前便已投入琅琊派,一向知书达礼,通晓音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与她名字中的“诗音”二字极为相称;加之她乖巧温婉、炼达人情,是以在众弟子中人缘甚好,深得楚仙清喜爱。
楚仙清沉吟半晌,说道:“三十年前,你们的师祖接任了琅琊派掌门之位,他门下共有五名弟子,大弟子是你们师伯——‘沐风仙隐’陶鹤然,二弟子便是为师,三弟子、四弟子、五弟子正是那郑元英、白伦、江怀谅三人。我们师徒六人经年共处,原本师贤徒孝、兄弟相亲,哪知数年之后,郑白江三人游历江湖之时,忽然结交了黑虎门中的一帮匪徒,整日与他们称兄道弟、饮酒作乐,还习得了不少阴损歹毒的邪门武功。久而久之,江湖上对我琅琊派颇有非议。”
罗丰怒道:“我派门规中的第三条,便是严禁交结邪魔外道。他们三人如此触犯门规,害得我派声名受损,师祖他老人家自当清理门户才是。”
楚仙清叹道:“原该如此。可是你们师祖说道少年人未经世事,一时误入歧途,犹为可恕。于是便罚他们在历代掌门的牌位之前接连跪了一个月,又罚他们抄写了数百遍本派门规,以示惩戒。他们三人自称悔愧至极,在你们师祖面前郑重发誓,决心自此之后洗心革面,恪守本派门规,绝不再犯。
“谁料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数月之后,他们贪财心切,伙同黑虎门中的那帮匪徒劫了一辆马车,将车上数名百姓残忍杀害。众匪徒见马车上一名少女生得美貌,淫心顿起,竟将她轮番奸污。那三人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那少女被众匪徒抛尸河中。”
俞诗音和何婉清惊叫两声,都掩住了口。众男弟子一个个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畜生”、“该死”之声,不绝于口。
楚仙清接着道:“他们三人虽不曾奸污那少女,但杀害无辜百姓,已是罪不容诛;何况放任众匪徒做下伤天害理之事,更是死有余辜。你们师祖其时正卧病在床,听闻此事,直气得大口呕血。你们师伯和我将你们师祖托付给了一位朋友照料,提剑下山,找到那三人和众匪徒,与他们斗在一处。混战之际,你们师伯一个不小心,被白伦一镖打中咽喉,登时殒命。我勃然大怒,发起狠来,将众匪徒一剑一个,全部结果了性命。那三人见敌不过我,当即跑了。临走之际,他们说自己与众匪徒情同手足,日后练好了武功,定要寻我报仇。”
冯椿宝插口道:“师父,您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楚仙清眉头一皱,道:“哪有此事!我一路穷追不舍,一直从江南追到了中原。那三人剑法虽然比不上我,轻功却好生了得,终于还是让我跟丢了。我召集了一大帮中原武林的朋友,四处寻找,均无下落。我心中挂念重病的师父,只得先回到山上。哪知我一回去,却发现你们师祖他、他……”说到此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泪水湿润了眼眶,顿了一顿,接着道:“他得知爱徒死于自己的不肖弟子之手,心中又是怒火中烧,又是伤心欲绝,一时急火攻心,已于我回去的五天之前……逝赴黄泉。”
众弟子均知本派师祖和师伯早年亡故,却不晓得其中竟然还有这样一番沉痛的往事,心中又惊又怒,均是默然不语。
楚仙清又道:“此后二十余载,我曾屡次下山搜寻那三人的踪迹,也托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帮忙,可惜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没想到如今他们自己找上门来了。方才椿宝言道,青鱼帮的那伙人说他们三人是诛仙寨的。想来这个‘仙’字,指的便是为师了。”
罗丰圆睁虎目,怒道:“好不要脸!这三个奸贼交结匪类,草菅人命,杀害师兄,气死师父,还妄想着要给那帮匪徒报仇,真是岂有此理!”俞诗音道:“大师哥所言极是!师父,却不知那青鱼帮是什么帮会?为何会觊觎我派的《冲盈剑谱》?”
楚仙清道:“咳咳,这个为师也不知晓,兴许是江湖上新近成立的一个帮会,声名未起。不过据椿宝的描述可知,那九名白袍怪客殊非武功平平的等闲之辈。唉,现如今旧仇未消,新敌又到,双方联起手来对付我琅琊派,我派明晚是吉是凶,实是难以预料。”
陈修远道:“无论吉凶如何,终须尽全力拼上一拼。他们有十二人,我们有九人,真要动起手来,他们未必便是咱们的对手。”萧澄道:“师弟莫急。依我之见,对方若无十足的把握,绝不会贸然来犯。咱们须得巧用智谋,想出应敌之策,制定好详细周密、万无一失的计画,方能出奇制胜,保护剑谱,为师祖和师伯他们报仇雪恨。”
楚仙清点了点头,道:“澄儿之言,深合我意。我让丰儿把你们叫来汇合,正是为了此事……”言犹未毕,忽见一个少女匆匆而入,正是凌嫣儿。楚仙清眼珠一亮,忙道:“嫣儿,你可有什么发现?”
凌嫣儿道:“师父,那九个白袍人已到了聚贤客栈,和诛仙寨那三人见了面。那九人自称是青鱼帮中的香主,分别是混元堂香主吴妙子、无极堂香主沈太虚、飞云堂香主展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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