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2/3)
r/>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断肠分手各风烟,中间消息两茫然。
她停顿了几秒,直直的推开门进去。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那支箭终究没有射去。只有残余秋风。
“将军,还追吗?”
淡淡忧伤,一层留在心头,半分余在等候。终是覆水至,无奈而收。
“回去了,走吧。”
那是心狠手辣,蛇蝎心肠,带上面具伪装二十余年的段锐。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轻松的放过了她。
只因他自己知道,他那双眼睛犹豫了。
他也不知道,这是二人此生最后一别。
“小夫人!”来者是位侍女,惊魂未定,她寥寥一笑。此处有地道,顺着走,便到了准备好的马车旁。
她飞奔,却未在意身后一人。
从苦涩中逃脱,与悲伤分离。
她的衣染上了不该的雪,花荣月色,朦胧不和。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
不经意的回首,却是她费劲余生想见之人。只一眼,便千年。二人似乎有着千年的契约。不解的月,无因之缘。
她终于不再奔跑,这一刻,她不再为身后的责任拼命,她终于属于她自己了。因为他来了。
他是少年郎,风月不及他。芊芊指尖,挽如鸿雁。她狼狈十分,与分别时的红衣相符。
她有万语千言,却不知从何说起。她心惶恐,她怕,怕极了。
马车之中再看他,只能道句费心了。
她不敢与他攀谈,她于尘埃之中,怎配得上如玉公子。
确切之言,曾经属于她的大凉已近亡。她只算逃亡宗亲。而他,风光霁月,不应与她心同。
“对不起。”他的声音似乎带着血。
发呆之时,却入了他的怀中。可她满身血,怎敢脏他将军甲。
她猜到了,能让承阳郡主出面,便是曾经的江小将军,只是他过去不名江去。他曾经何种绝代风华,万千少女梦中归属,却因先帝一时猜忌归隐江湖。
她忙抽出身,痴痴的看向窗外,不再与他交谈。
他也未言,只是不知何时紧紧握住她的手,那似乎是对她说,别怕,我在。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淮信,我们回不去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看着她。风絮飘残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萦。
“你这么厉害,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吧。”
她不知道,桃杏依稀香暗渡。忽而,白发悲花落,青云羡鸟飞,江怀信一吻回答了所有。他只是轻轻的,似乎她才是不可得之物那般,神圣的吻,不敢玷污丝毫。
徐契再也抑制不住地流泪,谁也止不住,谁也止不住。
陇头流水各西东,佳期如梦中。
她被迫的吻,不得不一直摇头,她多想沉浸其中,可她却要挣扎。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淮信…”
“对不起,我害了你。”
她带着哭腔,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
江怀信回了唯一一句话,“无你即失我。”
“看信了吗?”她默默。
他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来啊,为什么啊,你知道我害死你了吗,你知道我有多坏吗,为什么要来啊…为什么要来啊…淮信…淮信!”
荆棘丛生,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坠花湮,湮没一朝风涟。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我爱你。”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今生愿。
徐契在他怀里哭的厉害,他捋着她的发丝,如婴儿般哄着。
“对不起,淮信,我对不起你。”
“是我来晚了,夫人,受苦了。”
她红通通的眼镜忽然直勾勾的看着他,又是几滴泪,自是浮生无可说,“我们回不去了,淮信。”
“你安好便好。”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我不是曾经你喜欢的那个人了,我如今落魄,潦倒,不是公主,也不是你的妻子,世上无一至亲,几近疯癫,我是个麻烦。”
淮信没有说什么,只是从胸口中拿出一张红纸,在胸口摊开,徐契看了后,又是无言的泪珠。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那是他们从前的婚书。
“淮信,你混蛋完了。”
“夫人,更爱你此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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