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1/2)
最淋漓的爱恨,剜挑这浮生,也许从前,他该是衣不染尘,他本是如此。而她,也许无良人可觅,错付终身。
可偏偏上天戏人,把这二本不可能之人卷在一处,那是个无底,无尽,无休的漩涡,那是张蜘蛛网,明明残破的摇摇欲坠,却依旧倔强的要挂在那儿,因为被补入的并非小蝼小蚁,而是心中软红。
“淮信,我想回宫。”
徐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庙中的佛前。
她恐牵连无辜之人,更是让段锐军出其不意,找不到她。
二人虔诚的跪拜,她只知,他从不信佛神。
“这儿有佛,来庇护夫人。”
“佛永远在上,说是普度众生,可无一人渡得,那是人心中的痴想,想着在危难之时那个挺身而出,救他于水火,去他一劫之人。”
“淮信,”她转身看他,“带我回去吧,我想那了。”
男人牵着女人的手,从庙中几千阶梯缓神而下,她贪婪着手中属于他的余温,在旁行的沙弥见了,忙施礼,“江施主,您怎走了?非大事已成?”
徐契看他,他只是微微一笑,在阳光普照下明艳,不可方物,足以摘获她的首肯,“大事余寥寥,今为良人而走。”
小沙弥又行一礼,“施主既念望未成,愿此行顺风顺水。”
“顺风顺水难,只求问心无愧。”
马车上,徐契靠在他怀中,把玩着他的手指,“若你赢了,这天下便是你的了。”
“错了,我为徐家人而战。”
“淮信……”她等了很久,“我知你为救我付出良矣,我亦不可所负,我们不要管什么家国大义了,我们浪迹天涯吧。”
他却轻轻抚上她的头,下巴抵着,“我只愿你安稳地过一生,若我能在你身边,已是极幸,若我不在,你便将你心中的念撑起,可好?”
“勿因我,放弃成为你自己。”
“双瑾,”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小字。
“我知道你,你即使走得再远也摆脱不了心中的枷锁,即使暂时骗过自己的心,你只能愧疚的度过余生,这不是你想要的,你活的不痛快,”
“我只希望你能活的好好的,你深知自己的责任不会转移,而我,只奢求与你共在一起,扛下该担着的一切。”
“淮信,你不能不在,我不能没有你。”
淮信笑笑,紧紧扣住她的手,他自知一别可能会是永远,“等我回来就好。”
“你何时启程?”
“明日。”
风奔去远方,不求功名拓。
二人无言,她看着马车之外的纷争惶恐,回忆千里之外的皇宫,她叹气,她是个失败的人。
她强撑起仅有的一抹笑,在这无尽的烈日下,“双瑾等怀信回来。”
“你回来的时候,我定将你藏的好好的,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你,你再也不会为任何的规矩的束缚,所有其他的事情,论是谁也不可再伤了你,你只会只有我知道。”
“好。”他笑着,却眼尾红的吓人,她不知道,他的泪斜着成了一条河,透明的,冰冷的,无情的,天涯一人断肠。
“我等你一辈子。”她普普通通的说。
他们如街上再平常不过的佳人一同,小娘子靠在他的肩上,二人共走着,闲聊二俩家常,旁人看去只会觉着是谁家的新妇新娘,却不知即将缘无郎。
“你诞辰是几日?”
“九月十三。”
“已经过过了哎,你去年这个时候是不是来皇宫了?你找到了我的寝宫,我还说了什么相忘江湖。”
“你怎么还记着,不过,确实是九月十三。”
她突然笑了,转身面朝他,仿佛前方是一片花海,“你是何时心悦于我的?”
“明明从前说过了。”
“喔,让我来猜猜,你说,那天撑伞见我在雨中忏悔,就心动啦?”
“你明明知道。”
风吹过他的发梢,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不远的昨天。
“我就是再想听你说一遍。”
也许是泪红了天,又或是将要叹离别,他静静地看着她,想着曾经最美的相见,一下附身吻住了她。
难舍难分,青天色的宫瓦,为二人染上一层青苔,在无人知晓的深处,鎏金的铜是镀金的阳。
“双瑾,”他粗糙的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双瑾…”
他一遍一遍的唤她,她一滴一滴都泪下。与他的回忆,一下,断了线,成一地的碎片。
让我想起句歌词,这是缘,亦是命中最美的相见。
别恨天,笑容更适合你的脸。
战前一日,她把想说的都说了,她似乎没有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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