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1/1)
她只是无力的靠在墙角,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除了秋风。
不该,她如今了却一桩又一桩,仍逃不过自己的命运。她想见见江怀信,就一眼吧,哪怕静静地看着他吃饭,哪怕自己如从前一般痴痴地守着他归。
花双了眼,黄季又开。你无法从我的世界消失,因为有时候,我就是世界上另一个你。
艰难的,老皮起着的,泛血黑的墙角,“江怀信,你来吧,来吧…”
那个男子身披玄色貂裘,里面是劲挺的军装,那一把梅花刃还在他的腰带旁。他还是那么深邃,如弃之面具的那一日,他处事不惊的桃花眼有些冷清,也许只要一声应,三千落花为他而下。他的怀抱清澈的如他这个人,他的手如他的伤痕,他的唇是他的体温。爱之他物,贪恋相吻的那几时,痴望等候的那几分。山巅之上,莫非王雄。
“江怀信…”
“双瑾,等我回来。”
“我等着,我愿意等,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你一辈子。”
“我想我是爱你的,也许我不爱你,我只是喜欢等你。”
“是秋天里的雪吗?”
床边,是她垂暮的手吊在榻上。一旁,是散落的十丈红。额岸,是她流不尽的泪。身下,是冰冷的血河。
原来这是人间,多的是不情愿,不得不,事与愿违,不得而终。
深处绞碎的痛竟伴着萧萧雪下,窗还开着,她太冷。可她不敢起身挪一挪被褥。
亲手隔断了她的血脉,可那是无尽的仇,谁来吹灭命中的烛火。
命运弄人,她对不起这个未见的孩子。她偿还不了的事情太多了,唯只尽一点点,祈求内心平静。
她一人只是穿了件布草衣,去了医馆。
“姑娘……”
自此,善善便见徐契不知何时开始求佛念经,不符合她的年龄,她更知道,公主怎会信神这一说?可也无法,她也要陪她。
徐契就蓦站于佛,此身,错错错。
一错大事已过仍不了,执着致死兄长所爱,使之孤苦却余生。
二错晚觉身边敌,不知兄长小时病根因他而起,今大凉为他而亡。朝廷百千,尽数收去,无一可抵。
三错萍水相逢小将军,无关风月,守不住心,终动罪恶之情,不得善终,劳其伤筋动骨,失少主位,今又为凉而战,世人唾弃。
四错留下敌之子,杀于腹中,未得母之良善,罪中之罪。经查又终身不孕,未履与信之约,错付了了。
错中错,太多,太多。
若一切重来,她不会如此,可再也不会了,再也不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