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古埃及它纠缠着我(1/4)
我睁开眼,厚重的黑暗压在身上,寒意像是裹尸布一样紧紧勒住我的四肢百骸。
这可不太妙啊...我深吸口气,小心地活动了一下身体,只觉得浑身疼得像是被人暴揍了一顿。可我明明记得自己正和几个考古队的同事走在这座古埃及神庙的甬道里,大家就算学术上理念不同,也不至于背后对我下黑手吧,
当务之急是确认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当即坐了起来,直疼得眼前一黑。等缓过劲来后慢慢伸手朝旁边摸索,没成想碰到了一个冰凉的金属柱体,发出了“哐啷”一声。
这点微弱的响动在死寂里分外刺耳,我立刻反手把那东西拿了起来。是一把手电。
太好了!我想马上弄出点亮光来,可刚要打开开关,危机感就抑制住了本能。在陌生环境里贸然开灯只能暴露自己的位置,万一这里还有别人,敌暗我明简直就是送死。尤其是我对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般处境完全没有头绪。我强忍住看清周围环境的欲望,又继续朝边儿上摸索,这下终于触碰到了一堵墙。
那面墙摸起来凉而滑腻,墙体上深深地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我心下一凛,不自觉地支起了身体,顺着那些符号继续往上摸。越摸我越心惊,等我半跪在地上伸直了胳膊摸到“墙”的最高点时,心跳声已经震耳欲聋。
这些“符号”是四千多年前古埃及祭司所用的圣书体,只会出现在非常重要和罕见的场合。
古埃及语被他们自己人称为【神的语言】,现在能解读这种语言的人不算很多,我勉强算是其中一个。作为无神论者,我在【神的语言】上造诣不算太高,只勉强能读懂一些,但也足够破译出现在的状况。
那半人多高的墙不是墙,应该是石棺的内壁。而我,大约的确在一口棺材里。
这个认知让我呼吸一窒。更糟糕的是,用得起这种规制的玄武岩棺,无论是谁都非富即贵,我自认没有这个福气消受的了。那么这口棺材的主人在哪里,我又为什么会躺进来呢?
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哆嗦着打开了手电。
这果然是口黑沉沉的棺材,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大一些,足以容纳两个高大男人的空间里除了我没有别人。这让我稍微松了口气,同时也终于意识到这棺材压根就没盖上盖子。
难怪这里面除了刚刚还和我脑袋亲密接触的枕头以外,没有任何陪葬品,怕是已经被拿走了。不然偌大的一个玄武岩棺,深而厚的棺壁还镌刻繁缛的圣书体铭文,这种高端配置下竟然除了我和明显属于现代文明的手电筒以外就只有一个枕头当陪葬品,也未免寒碜了一点。还好我浑身除了疼以外完全没有伤口,不然我都要以为自己违背考古组训变成了盗墓贼,因为和同伙分赃不匀而被就地抛尸在这现成的棺材里了。
没盖盖儿的棺材自然困不住我。我咬牙忍着时刻啃食着骨头的莫名疼痛,小心地扶着棺材壁朝外看去。不远处还有一只亮着的军用手电,看上去和我手里的同宗同源,估计是队里其他人留下的。可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只有手电正对着的地方清晰可见,周遭的黑暗没得到光的半点雨露均沾。难怪我刚刚在棺材里完全没感觉到有光,真是邪了门了。
那人造光源稳稳照亮了立于数层石阶之上的祭坛,和后面墙上绘着的荷鲁斯之眼。象征着皇权的天空之神荷鲁斯元素的出现,说明了我的确是在属于古埃及的棺材里。加上凝固般的死寂,看上去就是个不祥的祭祀之地。
由于手电的光是自下而上的,祭坛上神像的头部被隐没在了阴影里。非但看不清面容,反倒显得阴森和狰狞。而那荷鲁斯之眼本身黑色的眼线在强光下泛着暗红,竟似泣血一般。
我举着手电四处照了照,同样也只能看清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儿。我提高警惕扒在棺材边上等了会儿,自己人和危险都没找上来,于是又缩回棺材里。既然我是从这里醒过来的,而且这棺材里还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那么自然是要弄清楚的。
现在棺材里只有我、崭新的智能手电和唯一的古埃及原件。我把目光投向那个四千年前原装的枕头。
这是一个象牙枕,枕头正中间镶着一只天青石做的圣甲虫,长着秃鹫翅膀的生命女神伊西斯在下方展开双翼似是托举着安寝者的头颅。
按理来说古埃及人在棺材里要是摆枕头的话,上面一般会书写着亡灵书,以此让死者能够顺利地穿过死亡,抵达重生之境。
这亡灵书是古埃及的一种丧葬文本,多见于墓葬的壁画、棺壁和一些陪葬品上。其中比较广为人知的就是逝者经过的末日审判和能带着死者渡过冥河死而复生的太阳神金船。
我凑近了去看那个枕头,却只看到其上用黑红两色勾勒出的宗教仪式场景,寥寥几行铭文也只是在说什么【赛特之骨】。
【赛特之骨】?我舔了舔后槽牙,好像在哪儿看过这个说法。
用手电照亮了四周黑色玄武岩棺壁,其上密密麻麻阴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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