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向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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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江锦尤很轻很轻地重复了遍这个数字，往她手心里塞了个东西。
是个不规则物品，摸上去部分平滑，部分垂顺。
年熙佳打开手掌，一个清新漂亮的叶脉书签躺在她的掌心里。
那是剔透的叶身，悉心塑封了起来，但仍可见精细的脉络。薄纱般淡绿的层面中间，竖着题写了一句。
“遥知我意，岁岁年年。”
岁岁年年。
年年。
年熙佳立即明白他的心意，大拇指抚压着书签一角垂挂的青色流苏，肯定地说：“这是那天的叶子……”
江锦尤溢出一声低笑，“是啊……”
***
回去路上，年熙佳并没有把叶脉书签马上夹进诗集，反而攥在手中，一边走着，时不时打量几下，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欢悦。
江锦尤见她如此，眉梢眼角止不住的笑意，还认真顾着前路。
走了一段，年熙佳用书签末端的流苏蹭蹭他的手，“刚刚看你在写高数竞赛题，你是打算参加奥赛吗？”
流苏从手部肌理拂过，一寸软，一寸滑，余留点小痒。
“嗯，”江锦尤手背主动贴了贴那漂亮的穗状物，片刻才分开，“准备一段时间了。”
年熙佳揣想，“江锦尤，你是不是想考清北？”
江锦尤：“是。”
虽然川中的一段率足以挺进全省前几，但这些年来，校内能凭纯文化课成绩考上清北的学生却寥寥无几，有学科优势的学生通过全国竞赛争取保送名额，未尝不是另一种挑战和机会。
年熙佳始终觉得，人各有志，有人心向高壑，有人心向长流，抉择不同，便相去路迥，难免明晦殊悬。
但未知的前途尚有春秋，少年意气风发，坚定地迈出每一步，已足够好。
她发自内心对他说：“我觉得挺好的。”
江锦尤闻声，顿了会儿，“年年以后想去哪里呢？”
这下轮到年熙佳一愣。
从前她对自己未来就读的学校并没有太过具体的想法，反而是对日后所要前往的城市有诸多设想。两者之间，她显然更在意后者。
读书是成长的一大养分，而成长是为了扎稳生活的根。一座文化底蕴深厚的城市，能降落不少甘霖。
感恩的是，她所在的国家疆域辽阔，地大物博。北上京城，西南雾都，华东金陵，还有许多地方，都是极好的去处。
所以她不仅有向往，甚至还很多。
年熙佳从前是这样想的，现在依旧。
她如实告诉江锦尤：“具体的学校还没有，具体的城市有很多，感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都挺想去的。”
江锦尤就明白她所考虑的不是当下，也许是遥远的一段未来，而他自己，又何尝没有对未来的想法呢。
未来的长风沛雨，艳阳明月，他全都想年年与共。
江锦尤的眼睛里有一潭漂亮的池水，温暖，盎然，“没关系，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年年可以慢慢跟我讲。”
“……”
***
雨后的第三天是周六，同上次一样，中途下了公交车，杭昭昭杭昭辞兄妹俩就与年熙佳他们分开了。
这天中午，年熙佳带江锦尤回了自己家。
早在前一天，周温素就给年熙佳发了消息，意思是她这周六中午正好在家，想邀请江锦尤过来一起吃饭。
年熙佳提起这件事后，江锦尤答应得自然又爽快，这让她非常欢心。
回到家，两人一起进门，迎面闻到一股浓郁的菜香。双双换上拖鞋进入屋内，年熙佳和江锦尤取下包倚在一处，一起去了厨房。
厨房那头，周女士刚把一锅新鲜出炉的菠萝黑椒牛肉粒盛进餐盘里，就听见身后年熙佳的声音。
“妈，我们回来了——”
周温素下意识回头看，年熙佳和一个男生从厨房后面并肩走来。
男生身量颀长，体态极好，来时清逸的眉眼带着熟悉的笑容。
“周姨。”
江锦尤这样一如既往地叫她，温和有礼，没有任何疏离。
即便之前远在湘芜的时候，周温素和杨庭芳常私下联系，看过江锦尤现在的照片，她当时还对杨庭芳感叹，小江这孩子看着眉眼气质都成熟了不少，真好。
但今日见面，这种欣慰的感觉更甚。
真好……
周温素眉目和煦慈爱，点头应了江锦尤的招呼。
过后，年熙佳洗完手上前，想给她亲爱的小周同志打打下手，果不其然又被和颜悦色地拒绝了。
“不用不用，妈这边很快就好了，你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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