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色解楞台(1/2)
时光回到六年前。
西奈草原的六月,阳光和煦,北风拂拂,吹得人心情格外舒爽。冰雪早已经融化,她清洗过的天空显得格外透明,一簇簇的白云如同薄雾一般的棉纱飘荡在蓝天下。经过冬天的洗礼,前年的草甸已经褪去颜色,新草丛争相发芽,各色花儿开始吐苞。
草原的北边,宏伟的阴山山脉像游龙匍匐在大地上。
二百多年前,面对一望无垠的草原,背靠连绵不尽的阴山,英勇无敌的草原雄鹰,色解楞台一世大喊一声“巴拓!”,于是几十万勇士加奴役的诺迈牧民在这里建起了十几平方公里的大王宫城,色解楞台宫。
远远看去,色解楞台宫高高的红墙像一笔浓浓的重彩抹在绿郁葱葱的阴山山腰上,在它的正中间上方漂浮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圆点,那是依照色解楞台金帐王朝的祖居毡房建立起来的中心王宫。只是这里的房顶不用牦牛毡,而是从夏人那里抢来的黄色琉璃瓦,乌尼是从阴山的深山谷里动用了上千人伐来的千年檀木,哈纳则变成了从阿尔泰山挖掘来的最坚硬的石脑岩。
圆点的周围是一圈依山而建造,乌黑色的碉楼和宫殿。这些半圆形的碉楼,呈放射形往山顶高高升起,看不到在那里结束,因为它们慢慢的隐入在茫茫的森林里面。
在那笔重彩般的宫墙下面,分别在相距一百步开外的地方人么看得见三条通道向下延伸,中间的通道是两边通道的两倍,阶梯由石脑岩铺垫,两边是汉白玉栏杆和扶手。三条通道通过三座小桥连接到正南面用花岗岩铺就的广场。当走进小桥时你会发现,在这五六十步宽的桥下没有流水,却是一条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岩石裂缝,似乎这大地在阴山与草原之间突然在这里断裂,下面乱石嶙峋,古树枯藤丛生。它像一道天然造就的天堑牢牢的守护着这座宫殿。
此时在圆顶的宫殿顶部,金灿灿的宝塔禅顶上,北风吹拂哗哗作响的月牙旗慢慢升起,月牙儿弯弯,似乎像一个美丽的少女在空中翩翩起舞。诺迈牧民知道,这个飘扬了很多年的旗帜意味着草原风调雨顺,歌舞升平,人们终于可以放下弓箭,停止每天三个小时“骑驹”训练,女人可以施粉,男人可以进酒。
但那些上了年纪,经历过跟随草原大王征战中原,扫荡贝尔湖,攻破摩歌的草原勇士,那些曾经千里迢迢运送牛羊衣物的老诺迈草原们心里很清楚,月牙旗升顶背后同时意味着备荒,那些跟随草原大王南征北战的贵族时时在筹划当和平打破时的计策,那些因战争致富的草原财主在准备着下一个横财的来临。
一千多年前,从北方的阴山之中走出一支没有历史记载的部落,他们称自己为色解楞人。色解楞人脱离了饮毛茹血的野人生活,来到宽广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一望无垠的草地让他们驯出了奔袭千里而不歇息的乌班马,练就了百步穿杨的骑射本领。绵绵不尽的青草养育着数不尽的牛羊,像白云,像珍珠飘洒在草原上。
春天来时,深邃旷远的天空下,望不到边的草地,清澈的河水,河水边绿色的胡杨,和红色的,紫色的,黄色的,白色的,长着长叶的,针状的,圆瓣的,瓜子形的草原格桑花。待到秋凉,青草依旧,但河边的树叶变得金黄,使五颜六色的草原更加绚丽多姿。
当寒冷的冬季降临,漫天大雪纷飞,夹杂着从西伯利亚刮来的寒风刺入心骨,到处银装素裹。
世世代代的草原人逐草随水而居,在平坦的河岸边,你看到鳞次栉比的洁白的圆顶毡房,似乎像白塔,似乎像毡帽,绿色的海洋中斑斑点点,连绵不绝。晴朗的天空下,晚霞映照袅袅升起的炊烟,浓浓的奶香扑鼻。时而传来悠扬,优美如歌的马头琴的声音,虽然随风而至,似乎从天而降,诉说着草原人永远说不完的故事。
直到二百多年前那个辉煌的时代,草原诞生了英勇无敌的“草原雄鹰”,色解楞台一世。这个战火中出生的草原后代在刚懂事时就亲眼看到父亲被自己亲叔叔杀害并钉在高高的金帐棚的辕门上。他和母亲历尽千辛万苦逃出了残忍的叔父的魔爪,借助他指腹为婚的未来妻子的父亲的力量报了杀父之仇,并逐渐的铲除了其他与之为敌的各个部落,建立了草原上的第一个王朝,色解楞金帐汉国。
在以后的几十年间,色解楞台一世领导草原铁骑翻过阴山,穿越天河把强大的夏人王朝赶到天河南岸一隅,其盛世的锐气一扫殆尽。
铁骑冲破弥天冰雪,摧毁了北边那个似乎永远屹立不到的摩歌王国。
铁骑跨越黑海,碾碎了克里斯蒂安西国人坚强无敌盾牌和帽盔,把金帐的旗杆插上贝斯山顶。
铁骑把波利人所向披靡的战争传奇化为灰烬,金帐的宫殿在矗立了几千年之久的金字塔旁拔地而起。
二百年过去,草原雄鹰的辉煌已经慢慢失去颜色,过去英勇睿智的金帐王朝已经失去了能力管理浩瀚无边的帝国,当地人民的反抗,内部的争斗,上天降临的瘟疫让西北边的汗国相继倾覆,到三十年前,当色解楞台十二世继位时,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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