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的客人(1/1)
从小爷爷那里吃完饭回到店里已是不早,临近午夜。小地方的人大都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电视剧这个点都开始不停的滚动着来回播放广告了,夜里的街上显得冷冷清清的,几盏路灯发出惨白的光晕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竟然没来由的感到了害怕”快步的走到店门口,似乎这里有终极安慰,能缓解下我突然狂跳的心脏。把门复又关上后,一把瘫软在老太师椅上,手有些哆嗦的拿起一个大茶缸猛灌了一口水后才微微的感觉好一些。
“砰,砰,砰”突兀的在深更半夜里的一家棺材铺子里响起了连环的敲门声。
这,什么鬼,我感觉我整个人又不好了,刚若是有人尾随的话我应该看的见的。
“谁,谁啊”我朝着门口大声喊道,这也是乡下久积的经验,人的声音高能使用中气壮胆气。当然此刻我的声音还是带着些许颤抖的。但是已不如刚才那般心跳如擂鼓了。
“砰,砰。”敲门声依旧,却始终没有人答话,
我走到门口,拉开一条门缝,往外瞅了瞅,如果不是自己家,就现在这个形象活一个小偷夜闯民宅。正门中间还真有一个人隔着老远,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不停的比着手势,难怪光听见敲门没有没有声,来的人我认识,是桥北的哑巴姓张,一看到我他就不停的比划,嘴里“啊,啊”的喊着,脸上有些焦急。
开店不拒客,每行有每行的规矩,人有旦夕祸福,一天有12个时辰,几时与世界拜拜都是说不准的,我把门大开,比出手势,邀请他进来,在棺材铺里还有一个规矩,无论是什么客人,店家不能先开口问人家要什么,只能让人家先说。
谁还没有个长辈,七大姑八大姨的,万一店家开口结果说的不对,轻则尴尬,重则挨打,打还不能还手的那种,报警都不管用。
“张叔啊,这么晚了有啥事不。要不您进来讲,”在门口我不停的朝着他比着手势,划拉出轨迹让他进来说话。只见他不停的摇头,拿着木棍朝门口指指点点,顺着木棍的方向,我回头一看,本店为数不多的存货之一,三只花圈,
“张叔,是这个吗?”我用手指着再次确认了下,
得到张叔的认同后,我把三只花圈递了出去,朝着他伸出三根手指,意思就是三百块钱,张叔也爽快,掏出三百块放在脚边,然后胳臂夹着三只花圈就离开了。
没想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开张了,众所周知,整个和殡葬有关联的上下游产品,下到黄表纸上到墓地那可都是暴利啊,不过干这一行的人首先要命够硬,要可以镇的住,不然隔天就来一次感冒发热的谁也受不住,这只是轻症。据我所知,真正发财的并没有多少,哪怕今天进账,往后还会有别的事情能让你花出去。
不管信不信,事情就是这么邪气,这不我刚走到门外涨叔原来站着的地方,钱摸到手上就感觉到了异样,一边伟人的头像竟然变成了阎王爷的,这个老远看的逼真。
“艹”忍不住爆了一句国骂。回头关门睡觉,破财消灾。
昏黄的二楼,简直就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唯一的家具是爷爷的那张老床,我往上一躺,翻身等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一如既往的牢固,东西还是老的好。
兴许是真的有点累了,不一会功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也算是最近半月来最舒服的一场觉了,不管怎么样总是不用担心第二天醒来被一间破地下室的房东堵在门口,一言不合就把我的铺盖丢在垃圾桶的好。虽然暂时穷了点,但是日子总归会变好的。
翌日,一早,我便爬了起来开始了晨练,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当我跑至桥北的时候,看到一家门口搭着灵棚,几个婶娘在门口起锅烧灶。在我们这里办事情的人家是要每天备早餐和中午,晚饭的流水席的,除了本家亲人之外,剩余的都是给街坊邻居和帮忙的人食用的,也是为了感谢乡亲。
出于职业的习惯以及以后想要在镇上立足,我放慢脚步,折返到这家门口,看到遗像的那一刻我差点一个趔趄,惊骇到极点,大白天太阳下毛骨悚然。昨天夜半从小爷家回家路上的感觉复又出现。
“这怎么可能。”我像是魔怔了一般,堵着门口,嘴里不停地呢喃着这句话,按照规矩,死者第一天是不搭阴棚的,那昨天晚上用纸钱买花圈的是谁,这个究竟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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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