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扮成真(八)(2/2)
泣泪,静静地看着噬焐。
噬焐倚靠城垛,停止呼吸。僵直身体的手中,还紧握鼓槌!他竭尽气力,忠守火行将最后的坚强!
“阿爹!”红色兽甲的少年,奔跑过去,紧紧抱住他。
泣鸣之声,无不令人动容。
炎帝心情沉重,他走近他,拍拍他的肩膀,高声道:“祝融听令,封汝为神农第十六任火行将!”
“祝融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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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根的疼痛又发作了,比上次更厉害。赤松子明白,蝉翅翼人的渡劫,马上来到。
嗵,紧闭的苇门,猛然被人踢开,云桑弯眉紧拧,秀鼻颤动,怒容满面出现在眼前。
“云桑!”赤松子惶恐骇色,仓促穿好葛裾,站起身,试图遮掩双翅。
“赤松子,你这个胆小鬼!”云桑掐着他的脖子:“整个隗戍都在抗击九黎,你倒好,躲在青松子的草屋。”
“我……”他百口莫辩,绝口不提营救昌意中箭,任由她推搡。
“云桑,其实,青松子是我的阿弟,我不是什么雨师,我也是蝉翅翼人!”双翅暴露,赤松子眼见瞒不住了,只得如实交代。
云桑听言,没有半点惊奇,怒气反倒消了一些。
“初次相逢,便知道你非我族类!”她娇嗔地白他一眼,毫无血色的脸,让她有所警觉。
“你受伤了吗?”她拉着他的手,想要扒开他的葛裾。
赤松子俊眼躲闪,不敢交接她的猜疑。两人拉扯之时,她的手无意触碰翅根。
“啊!”他面容扭曲,痛楚地叫出声。云桑一眼就瞥见伤口。她心疼地捧起翅根。伤口周围,钻出无数小红斑。红斑透亮,娇艳欲滴。
“灌山黎人的迷情毒!此毒为姜泠所用。情至深处,便毒发身亡!”云桑跟随父亲四处夷人,记忆深刻的便是迷情毒:“此毒为十种情花调制。”
“难怪!”赤松子明白过来。近时不见云桑,心内牵挂,原来是用情所至。想到情深而亡,他落寞道:“迷情毒如何夷治?”
“趁毒斑初萌,斩断伤翅!”
“断了翅膀,不能泽霖施雨,活着有什么意义?”赤松子垂头丧气。
云桑心底一阵难过。她强忍泪水,抱紧他,喃喃道:“不能施雨泽仁,你我行走四方,救死扶危,做夷人,岂不快哉!”
赤松子摇摇头:“目睹太多因连年苦旱,流离失所的部族,见死不救,非蝉翅翼人所为。”
赤松子捧起她的脸,爱至情深。他忍住翅根的绞痛,双双佯装含笑,互擦彼此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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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秋风穿过洞隙,发出噓噓的笛鸣声。
离开隗戍十多天,东源无时不担心神农氏的安危。
身后的几千肱兵,虽然长着自己以前的模样,全部来自肱骨上的肉。不过,被惊鸾施以形夭术,变成有血有肉的灵魂之躯。
“东源将军,可曾想惊鸾呢?”轻柔的笑,从天而降。
她头长稚冠,身披羽毛。饱满的双颊,粉桃扑腮。略显瑕疵的鹰勾鼻下,丹唇含贝。
“惊鸾姊姊!”待她落地,东源热情地迎上去,紧紧拥抱。
“惊鸾,好久不见!”他深沉地凝视她,头脑一阵眩晕。
“东源,看我带来什么?”惊鸾摘下羽腰的布囊,在他面前摇晃。
“息食!”想到和惊鸾独处,往日的美好时光,他伸手,飞速抢夺布囊。她岂会让他得逞,嗔笑着展翅腾空。
“哪里去?”东源追赶上去,施展形夭术。数十个形夭仔,于半空团团围住她。
“哈哈哈,好个徒儿,夭术见长啊!”惊鸾抛下布囊,东源伸手接住。两人落地,一往情深地看着彼此。
“蚩尤攻打隗戍,暗通天宁,告知炎帝,小心提防!”
“不久前,与赤宁大战一场,其战力,所属一般……”
“烈山宫一战,刑天在甬道重创赤宁,伤重尚未复原,岂是你的对手?”惊鸾小声道:“就怕天宁混迹隗戍,破解九宫一心!”
东源点点头,爱抚地握着惊鸾的手:““天遁孤寂,好生照料自己!”
东源解开布囊,走进凤阴洞。他随手一抛,闪闪的息食漫天飞舞。形夭仔张大嘴,尽情吸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