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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初见再见 (1/2)

2024-06-30 作者: 古都凉夏

第二十五章:初见再见(1/2)

宜田水域丰富,大江穿过将城市割裂。江河村位于宜田江心一个小岛,地形狭小、位置偏远、交通不便,还没有脱贫。

江盛是村里第一个考到宜田七中的学生,如今看来也很可能是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全村人都知道他、喜欢他。他是家中独子,没见过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外出打工,多年来一直在省城当建筑工人,长年无法归家。几年前,江盛爸爸身体出现重疾,好在发现得早,治疗效果不错。身体刚刚恢复,江爸爸便重返工地。江盛妈妈体质弱,是个传统的家庭妇女,几乎是一个人把江盛拉扯大。江妈妈对于江盛的学习并未寄予多大期许,只希望他能够有副好身板,以后学一门手艺养活自己,但无心插柳柳成荫,江盛学习成绩一直以来都好,不费力的好。江盛说,他妈妈曾打算让他读完初中就跟着爸爸一起出去打工。中考成绩公布后,村支书来到江盛家里,带来了县教委的慰问金和企业捐赠的助学款,劝说江妈妈一定要让江盛继续读书。于是,江妈妈跟随江盛离开江心岛,来到宜田市,在七中旁边租了一间小房子,陪江盛上学。

来到七中,江盛成了最刻苦的学生之一。他天生不擅长运动,也没有其他方面的兴趣爱好。他的生活除了衣食住行,都是读书,似乎只有读书才是他生活与命运的全部。随着年岁渐长,家境开始成为他的心头重担。他曾在周记里写过,自己只有通过高考才能挣到未来,但他害怕自己没有未来,他害怕自己风雨飘摇的家在高考前就塌了。

柏常青非常看重江盛,把他的事当作自己的事一样看待。同学中间,江盛人缘很好,大家了解他的家庭情况,都或多或少、明里暗里帮他。尤其是萧梓舟,他曾说,江盛打开了他的视野,是第一个真真切切在他身边,让他感受到人间疾苦、生活不易,同时又充满了希望的人。

萧梓舟向若乔转述了江盛的情况后,两人都陷入沉默,呆呆地站在南广场上,忘记了吃晚饭。若乔想了一想,抓过萧梓舟的手机,给妈妈打电话。

原来,柏常青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沈妈妈,并通过她找到了科室主任和院长,说明了江盛家的情况,院方在手续、费用、病房安排各方面都给予了便利。沈妈妈为江盛在病房里安排了陪护床位,购置了生活用品,还把自己的职工餐卡交给江盛,方便他吃饭。沈妈妈说,虽然江盛妈妈病情急重,但好在发现及时、抢救及时,各项体征已经呈现脱险态势,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对话即将结束,沈妈妈不忘提醒若乔:“你吃饭了吗?好好吃饭,晚上专心学习!”

若乔这才松了口气,全身紧张的肌肉也豁然放松下来,她这才感到饿,感到无力,感到酸痛。这时天已经全黑了,食堂也早关了灯,同学们陆陆续续地从家里、从宿舍、从街边的排挡或书店返回教室,准备开始晚自习。

早秋的晚上,风里带着凉意,夜色柔软地铺展开来。沈妈妈及时又乐观的消息抹去了萧梓舟脸上的愁云,他见自己和若乔杵在返回教室的人流之中,便引她一起往回走,说:“走吧,现在去街边吃点还来得及。想吃点什么?鱼块饭?”

见沈若乔不声不响,只是呆呆地跟随,萧梓舟也不再说话,低头看着她,想要重新认识她。

除去外表不谈,沈家两姐妹确实是截然不同的人。依乔像是一朵初夏雨后的茉莉花,纯洁清高;若乔看起来比姐姐活泼调皮,某些时候脾气还挺火爆,可久处之下会发现,她性格中有一面独特的深沉,超越年龄和性别,却又不显得早熟和世故。如果依乔像茉莉花,那若乔像什么花呢?

萧梓舟找不出哪一种花可以用来形容若乔——她似乎不是花。

前些日子,沈若乔状态欠佳,在“风火轮”中疲于应付,成绩也不出彩。这一切被萧梓舟看在眼中,他想帮她。新手机、新专辑,都是萧梓舟的方式,他希望看到若乔回到从前,回到阳光明媚的状态。

今晚,此刻,萧梓舟意外地发现,沈若乔惊恐之余,那消失两个多月的精气神又回来了,虽然她此刻不言不语,但她今日的关切与着急,无不显示出她又是从前那个精力充沛、喜怒形于色、心事露满脸的姑娘了。

若乔和萧梓舟并排走着,走到了教学楼的另一面。若乔回过头,停了下来,晚风飒飒地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看着那一个个明亮的“格子”——亮灯的教室里,人头攒动,风扇叶呼呼转着。远远地看,教室是这么小,可每一间里都真实地塞满了六十多个人,每一个人背后都是一个家。自己每日穿过的校门,走过的楼梯,进出的教室,包括这宽广的七中校园,一直以来作为自己的生活背景,显得无足轻重,然而在此刻,她意识到,这座校园的每个“格子”里,有许多个她,许多萧梓舟,许多刘伶俐,许多江盛——这些人和他们的家一起经历着不同程度的辛苦,才得以成为这密集的“格子”里攒动的一点。他们写下的每一个字,解出的每一道题,发出的每一个牢骚,背后都凝聚着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对他们衣食住行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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