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观仙斗(1/2)
疑似剑阵成形的最后一角,二人似有默契般同时暂停了招架。
国师含笑间斜跨一步,气势却是不减,故如同狞笑。此刻他赫然移出剑阵之外,眼神直冲冲盯着白衣青年,血色双目中透出嘲讽。
而对方则是一脸淡然,更回以礼貌的微笑,没有中止手上动作,而是将这把未损坏的长剑同样深插于地。然后信步走出剑丛,与国师迎面,亦再没有拿出新的长剑。
列忆缺清点之下,这六角剑阵不多不少刚好三十三把。
僵持中的气氛形成可怖的沉默,从远处隐约传来的战场杀音也变得清晰可闻。莫说旁人,只怕国师自己身处其境都会将其看作一场无声的态势对决,可列忆缺却无奈地咬紧了下唇。
因为瓶中传来之声十分慵懒随意:
“师尊,弟子阵已布备,总该能放开手脚,在这尸修身上真正试两招了吧?“
“嗯,此修不用确是有些浪费。只是以你区区两份炼气储备,即使有聚灵丹相辅,也该为下面留有余地。”
“师尊不必担心,”白衣青年边说边潇洒地拖下长衫,将其放入腰间袋内,“弟子只是想试试那仙赋霸体而已。”
“附气于体终究还是下乘之法,非血脉强劲异族根本无法达成真正的锻体。你若对此有意,待本道修为恢复,纵横诸星,何种躯体不可轻易寻来?就是那金魔、巨妖诸族,也并非无望。”
国师察觉之时,白衣青年躯干各部外显处已然散发出肉眼可见的荧光,但也仅仅止于如蝉翼般覆盖其上的薄膜,并未逐渐凝实。这薄膜贴合极为紧密,纹理呈脉络状,每条经络头尾入肉,似与血脉连结,有种奇异之感,身体内部不知有如何变化。
“调用如此微小的灵力让老夫难以察觉,行偷袭之事也就罢了,凝成这可笑膜翼简直毫无意义。”
国师虽后知后觉,却欲先发制人,由其率先抛出九颗法宝样骨钉,透着不详的气息。
只是白衣青年寸步未移,那九颗破空而来,带着戾气的凶物便齐齐立于胸前,短暂停顿后黯然垂落。他伸出左手,一把将钉子揽入袋内,右手则轻抚前襟而过,所指之处,膜上九个凹陷尽数填平。但他还是轻咦一声,面色稍有红润,随即低头观察到白衣下散开的九个淡红血晕,略微摇了摇头,似是在抱怨未化解冲击而形成的淤血。
另一边,国师惊愕过后怒极反笑,立即从腰间袋中掏出了更多的法宝,几乎是同时从手中全数抛出。眨眼功夫,白衣青年周身各个方向皆杀机遍布。
列忆缺不由屏息——那是极度危险的五彩纷呈。毒针、飞刀、灵蛇、念珠、长枪、暗锁……不计其数,其间赫然还有他所献之丹宝黑金铃铛压阵。法器的种类越是繁多,越可见一国之师底蕴的深厚程度。而下一瞬,他的表情还是染上了如国师一般的错愣,这已经是国师不知多少次在对峙中流露此等神情了。
几乎在顷刻间,周围空间如同点点繁星骤亮闪烁,亮得使人难以睁眼,沉闷声响与尖啸并起,而后又转瞬即逝,暗得让人难以辨物。待列忆缺双眼恢复适应,只见白衣青年正将散落地面的最后一件法宝收入囊中,而国师则勉强夺回塌陷一角的黑金铃铛,身上还插着几根毒针,冒出缕缕青烟。
仔细回想脑海中的残余影像,方才之事在列忆缺的心中不觉有了还原。那分明是同一时刻白衣青年同样掷出了对等且一一克制的法宝。宝扇对毒针、弓箭对飞刀、拐杖对灵蛇、剪刀对念珠、盾牌对长枪、骨钉对暗锁……最后一块其貌不扬的漆黑石板竟砸出了黑金铃铛的塌陷!
说是漆黑也并非恰当,列忆缺发现,其上刻痕之形一边为残旁“亻”,另一边则是“真”字一角,零星更小的铭文看不清晰。
国师频繁摆头,眼球微颤,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莫非是云峰宗钦定的下任掌门不成,或是哪位前辈境界跌落?为何丹药、秘术、法宝层出不穷?足以媲美……不,胜过老夫数百年的积蓄……”
说罢国师又心悸地望了一眼随意横躺在青年肩头的巨大石板,一番权衡后似乎下定决心,开始强颜欢笑,脸上的赘肉堆成了一朵难以名状的菊花:
“这……小友您看能不能卖老夫一个面子?那梅姓女修乃是被魔傀宗所掳,老夫对其未曾有过半点非分之想!”他用巨爪拍着胸脯,目光极为真诚,
“再说她只是个小小外门弟子,哪能劳您大驾……”
“人是你抓的。”
白衣青年只回了这一句。
“牛蛋性格素来睚眦必报,不然怎偏生个‘牛’字?但凡招惹于他之人,下场必定极为凄惨。”列忆缺想到了回忆中满脸马蜂肿包的镇上屠夫。
国师仍努力保持笑容:
“小友得出此言,怕是身上有宗主所赐倚仗之物。可设想若老夫目的不是取你性命,而是将你拖住,又如之奈何?魔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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