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舍生取义(1/5)
京城城西有座上清观,观中的掌教是叫做赵一清的道士,奉养上清一脉,观中有二百道士,皆是门人弟子,城中信仰的民众不少,时时有人捐献银两,这赵一清也来者不拒,门下弟子便有些不满,觉得师父这样做不对,道门中人理应无为清静,怎么可以收人钱财,与礼相悖,不是道门所为;可是师父一向我行我素,雷厉风行,谁也不敢说话,心中有怨,脸上带笑,唯有如此,谁叫人家是掌教呢?
袁承天寄住这上清观,见这赵一清如此行为,心中便不快。他私下听观中小道士说话,知道这观门上扁额“上清观”三个字可是当今天子嘉庆御笔所书,当事之时这赵掌门感激涕零,大有士为知已者死的慷慨,他全然忘却了汉人天下被别人占了,不思复国也就罢了,便巴巴地感激敌人的恩惠,更加忘却了蛮奴踏破我河山,多少汉人遗尘里!唉,世间多少仁人义士,为国为民可以舍生取义,蹈死不顾;世间亦有汉奸走狗,不知民族大义为何物,甘心为异族朝廷卖力,对付自己同胞了无愧色,只为了头顶上那花翎顶带。
袁承天见这赵一清的行为不堪,不如师父万分之一,同为道门中人真是天壤之别;师父心系天下苍生苦难,脱百姓于厄为己任,虽知此事着实万分凶险,可是他为人一向侠肝义胆,见不得不平事,为他人之事总是义所当为,又有什么斤斤计较个人生死安危,只是天下人复国的人少,安于现状的多,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天下人本就是趋利避害的多,所以世间英雄不常有,小人常戚戚!
赵一清见这袁承天虽面目英俊,只是做事本分不会圆滑奉承,便不与他多所说话。袁承天也乐得这样,因为他一向不喜欢与这世俗之人多所交际,这也是他本性使然,勉强不来,也许在别人眼中他与别人格格不入,不会做人,可是他本来就是天生傲骨,心灵高尚,从来不会虚伪做人。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他只走自己认为对的路,那管前追荆蒺满布也要前行,前行便有一盏明灯照亮前程!
这日闲来无事,他在房中打坐,修炼本门“丹青一指化青冥”的无上内功心法,只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眼前脑海一个是柔柔弱弱,温尔可亲,让人不可亵渎的师姐;另一个是随之所性,无拘无束的清心格格,她们都一样地温柔以待,如果让他在两个人之中取舍,真得难以抉择,可是他只是把赵碧儿当做师姐看待,别的意思倒没有;可是对清心格格却又当别论,不知为什么自从一见格格至今,满脑子是她的影子,怎么也无法抺却,这难道便是情之所钟,端在我辈?——可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他虽只十几岁少年,可是这些年他见过凄惨景况太多,悲苦的人都艰难生活,满族大官大僚可以任意胡为,百姓只有受苦的份,那有郎郎青天照日月?可笑人间可笑人?
这几日他无一日不关心师姐、大师兄和丘方绝与上官致远和赵风铃他们,因为他一到京城便听人言,这干所谓的‘朝廷逆党’便押入天牢,以待审问。可想而知,他们一入天牢,有死无生。嘉庆皇帝虽英明天纵,可是终究不会放过反上作乱的逆党?因为任谁也不会仁慈到放过敌人,故尔袁承天心事忡忡,难有欢颜,思忖该当如何搭救他们这一干人脱厄,可是一时半刻,毫无头绪,无法可施。
他又打坐片刻,一声低啸,拍掌而起,推开木门,缓步而去,不觉来到大街之上,其时夕阳西照,已近黄昏。他正走路间,见前面三三两两的行人交头接耳,行迹着实可疑,似乎不是平常人所为。他心下起疑,反正现下左右无事,便悄无声息跟踪他们。
左转右转来到一处郊外,荒芜之至的一处废园之中。几个人纵身入园,撮口为哨。彼徒废园的一座腐朽的木屋中也响起口哨。初来这几人为首前行之人郎声道:“我为汉人照家园,不灭匈奴难为家”,话音一落,彼处木屋之中传出一个低沉老者声音道:“举火燎天势非凡,我为一指定乾坤。”话音一落,木屋木门吱吱呀呀开了,似乎马上就要掉下似的,但是还是摇来晃去不肯掉下。远处透过木篱笆空隙可见这情形,袁承天心中纳罕:这些人虽行为诡异,可是看去也绝非奸邪之辈,他们是否是反清复明的豪杰义士,也未可知,他便心下暗暗留意,小心翻跃矮墙,落地无声,矮身前行,渐行渐近来到木屋之前。
木屋灯烛闪烁,先到那干人为首是个精瘦汉子,对着本屋之中一位老者说道:“属下得本堂的飞鸽传书,得知丘帮主身陷天牢,是以星夜从山东分堂日夜兼程赶来,请杜堂主示下。”这杜堂主道:“自我杜纵横升至日月堂堂主之位,便身名心至,为反清复明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今日召江兄弟你们前来,共议大事,如何救帮主脱困。”这瘦削汉子一抱拳道:“我江愁城昔年受帮主他老人家活命之恩,正不知如何报答丘帮主他老人家于万一,今日正好可以施展。我本意带堂下众兄弟前来,可是不成,那样兴师动众,难免惊动地方上的官府,那样反而坏事,所以考虑再三便只带了四位堂中好手,都是以一敌万,今次可以一举成功!”杜纵横道:“好兄弟,不枉丘帮主慧眼识英雄!我从禁城中的兄弟口中得知,这次被押的不单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