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离经叛道(3/5)
上最易变动的东西,每一个人的理智似乎又无法去支配,只有任其行之。
忽然有宫中太监尖着嗓子叫道:“太皇太后驾到,余人回避,恭迎圣驾!”嘉庆吃了一惊,待要上官可情回避已是避无可避,只有待在原地。嘉庆正思索该当如何说话。因为太皇太后对后宫嫔妃了如指掌,所以害怕一旦问起,上官可情回答不上,露了差错,那么事情可要糟了;因为她最恨不尊守祖训的孑孙,让她得知上官可情汉家女子身份,她还不立杀无赦么?所以嘉庆心中忐忑不安,卜卜直跳,思量如何作答。
太皇太后驾临御花园事先毫无征兆,所以嘉庆和上官可情神情有些惶张,可是也只是一闪而逝,便既稳下心神,生死以之,又有何惧。这位恭慈太后一向行为端正,为人严肃,对宫中人等一视同仁,不偏不倚,有罚有赏,是以宫中人等对她很是敬重。
恭慈太后看了眼凉亭中嘉庆。嘉庆虽贵为帝王,见了母后也得礼数有加,他忙下身施礼请安,口中道:“圣母皇太后驾临,儿臣未加迎接,请母后恕罪!”上官可情也下身为礼。恭慈太后嗯了一声,道:“起来吧!皇帝你事必躬亲,也是辛苦了;只是有件事情你要明白,你虽为皇帝,富有四海,可是行为举止不可逾越祖宗的规矩,你知道么?”嘉庆道:“儿臣知晓。多谢母后关心。”恭慈太后目光一转,看定上官可情,道:“你是君上,行为若是有亏,何德何能为群臣及天下臣民之表率?新近宫中有人传言,皇帝不去乾清宫休息,却去养心殿,这却是为何?”
嘉庆听了恭慈太后一番话,心中己然明白,是皇后富察多敏见这些时日他不去乾清宫就寝,偏偏去养心殿,便知事有反常,派贴身太监暗暗侦查得知皇帝每夜与一名宫女入寝。她得知心中恼恨,便暗暗查察皇帝的行踪,今晚正得知皇帝又和这宫女在御花园,便哭诉恭慈太后那。恭慈太后听后当既便勃然大怒,未想到皇帝堂堂一国之君竟做出这混帐事,岂能不生气。她一路而来,本要直斥其非,可是想想却又不能,自己虽为太皇太后,可是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自己却也不能僭越,是以强压怒火,本要平心气和与皇帝说话,不知为何心中总有怒火要发,似乎不发泄出来憋在心中,反而会日久积疾,其重难返。嘉庆见母后殊无欢颜,目光夺夺看着自己,仿佛仇人相见恨不能杀之后快。只是他总觉其行为与先前判若两人?可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只无端觉得不似先前对人和善,她虽深居储秀宫,整日与皇帝嫔妃为伍,可是朝廷中实时动向却了如指掌,大内的一切变故波澜都决难逃过这恭慈太后的眼晴,因为她身边有大内侍卫,那都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比之皇帝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不遑多让,兼之有贴身总领太监,还有什么事可以瞒过慈安太后的。
恭慈太后看着上官可情,说道:“皇帝,你身边这名宫女怎么看着不似大內之人?”嘉庆心中一惊,道:“母后,她是新近才入宫的。”恭慈太后冷笑道:“不对吧。我记得去年便在宫中见到她。对了,皇上,宫中名册上有她的名字么?”嘉庆心中更惊,连连后悔,自己将上官可情带入宫中自认为无人知晓,天衣无缝;谁料百密一疏,竟忘在宫中嫔妃和宫女的名册上写上她的名字,以至现在捉襟见肘,难以自圆其说。
恭慈太后见嘉庆怔怔然,心知这宫女来历不明。上官可情见情形不对,忽然想起前一月前宫中赵嬷嬷的女儿忽然得了恶疾去世,正好以此为借口暂时搪塞过去,至于适才恭慈太后说去年曾在宫中见到她,那只是不实之词,试想宫中宫女千千万万,以太后之目力岂能一一记怀于心,这只不过是太后虚晃一枪,诈人虚实。上官可情察言观色已知太后心中所想,便不动声音。她上前向太后请安道:“太皇太后,奴婢确实新近才进宫扶侍皇上的。”恭慈太后怒道:“胡说八道!”
上官可情神情毫不慌恐,接着又道:“太后息怒,容奴才回禀。一个月前宫中赵嬷嬷的女儿在宫中当差忽然染疾而逝。赵嬷嬷便将奴婢荐入宫中听差,因为奴婢从小和赵嬷嬷的女儿情交莫逆,所以便使用奴婢侍候皇上。”她这番说辞合情合理,太后也无从辨驳,更兼赵嬷嬷因伤心女儿离世已出宫回乡下安享天年,如要查问一时半刻也难以有结果,一时又找不出蛛丝马迹,只有作罢。
嘉庆见上官可情回答的滴水不漏,确是冰雪聪明,秀外慧中,实有过人之处,不由暗暗赞叹可情,朕不如她!
恭慈太后见留下无益,本欲起驾,想想还有一事,非要问个端详,否则皇后富察多敏问起,自己也好说辞,便说道:“皇上,你新近为什么不回乾清宫就寝,偏偏去养心殿,还有这宫女和你在一起?”嘉庆道:“太皇太后何必偏听偏信,儿臣岂是不明事非的人,岂会做出那样的浑帐事。只因近来有朝廷逆党在京城兴风作浪,朕一时寝食难安,便不欲去乾清宫,便在养心殿安歇。这宫女只是侍候朕穿衣之便,朕就寝便打发她走了,至于流言蜚语,母后你相信别人的话,却不信儿臣的话?”
嘉庆的一番问话,竟让太后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好一会儿,这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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