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后主墓前.苍凉悲生(4/5)
仑派门人弟子人影,只他和大师兄二人,心中不免奇怪!后来想想释然,也许师父无心于功名,和那什么盟主的虚名,要那劳什子有什用?不如潜心武学,和光同尘,与天地同光明!
袁承天想此心中豁然开郎,不由得仰天长啸,声出里许,仿佛鹤唳九天,引得洛阳城中行人都驻足观看这气宇不凡的少年;更引得几个武林大豪啧啧称赞:小小年岁,竟如此深厚功力,是人皆不能也。袁承天始觉自己一时忘形,露了形藏,不觉面一红,拉着格格转入小巷。过了一座石头桥,抬头已是通往邙山之山道。清心格格一时心血来潮,缠着袁承天要去拜谒那南唐后主亡国之君李重光的墓。袁承天见她兴致盎然,不便扫了她的兴致,便穿花拂柳上山。
本来天色晴郎,不意风云忽突,天空中铅云密布,不一刻便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冷风吹来,冷人肌肤。这秋天的雨是阴冷,不比夏日的雨让人神往。格格冷得打颤。袁承天见了嘻嘻一笑,将身上的外氅脱下,给格格披上。格格心中不觉一暖,回眸一笑,心想:原来袁大哥还是关心我的,他内心还是喜欢我的!她看袁大哥清新俊逸的样子,心生感慨,今生有他,再无憾事!山道上偶有行人,见这对璧人,真羡煞人也。
南唐后主李重光,被后世诗家尊为词帝,天下无出其右;他的词情真意切,皆是出自内心有感而发,是时国破家亡,一旦归为臣虏,怎堪阶下囚之辱,披发被面,形同奴隶,悲不自胜,千古帝王未有之惨事也。正如他的词中说道: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袁承天和清心格格在南唐后主陵寝之前,不见这墓宏伟,只有一通石碑,刻有这亡国之君的生平,潦潦几十字盖括一生的事业!只见墓周生满荒草,在秋雨中瑟瑟发抖。袁承天见了,不由悲从中来,似有同感,仿佛眼前迷离又见这李重光在那北方宋人的都城汴京,囚身一小楼,孤独面对不可知的未来,身边虽有小周后,可是受人之欺,不得发作,只有忍辱负重,别无他法!这种生命的压抑有时比死还难受,没有经历过的人岂能感同身受!最后他还是被赵匡义下牵机药所害,可惜一代国君就此身死他乡,难回故国!
清心格格叹了口气,说道:“亡国之君,着实可怜可恨!只可惜了那些卫国战争而死去的士兵,他们白骨磊磊,换不来家国盛世,反而国破家亡,你说是人为,抑或是天命使然?”袁承天道:“也许天命难违吧!”他恭身向这李重光的墓拜了下去,心中祝祷九泉之下李重光有知,几百年之后有一少年前来拜谒于他,感慨其生平际遇惨烈,不为后世所看重,无人扫墓。——可是他——袁承天却敬重他是世间磊落奇男人,虽武功治国不如他人,可是其才华却是冠盖于世,温尔有雅,只可惜生不逢世,处于虎狼之世,为奸人所害,徒让后人扼腕长叹!
他随手取出带来的水酒,洒于冢前,长声说道:“昔君为帝,护爱孑民。儒雅风骚,无人可与。国破家亡,让人心悲。君下有知,定当叹息。我今拜谒,长歌当哭。笑出苍穹,悲在而今。君去渺渺,魂归故里。祭酒于前,拜服君上。我今感慨,不胜悲伤。愿君那世,永享平安!”他又拜了下去,脸有泪痕,斯人同感,天地同悲。忽然有琴声传来,似远非近,仿佛近在耳边,又似远在天边,让人不可捉摸!细听之下却是古琴曲《胡笳十八拍》,意境苍凉,尤见塞上烟尘,生离死别,让人悲不自己。
袁承天和清心格格均声一惊,暮色苍苍,小雨朦朦胧胧之中,只见一人由远而近,却是那上清宫执事道长谢灵运。谢灵运见是他们二人很是意外,看着李重光墓前果品祭祀,很是诧异。袁承天抢先步道:“仙长,因何琴声悲怆,似心中有故国之悲?”谢灵运道:“前日见二位居士不凡,今又祭拜这李后主之冢,必有所因?贫道因雨天无聊,便自抚琴,不料一时忘形,竟是这令人伤悲的《胡笳十八拍》,徒让人见笑。贫道只是和光同尘,那有什家国之念,心守为一,其它之事自有天定,已非贫道所能。”二人相谈甚欢,谢灵运邀二人来到山腰的望天亭,亭子建在山腰,俯视南边的洛阳城,辐辏熙攘,一派繁华,烟雨之中尽显昔日帝京之盛貌。
谢灵运望了一眼这南唐李后主李重光的墓,摇头说道:“世人执念生死,放不下荣华富贵,其实生前死后皆是空。”袁承天想起师父讲南华真人的故事,这南华真人是为道教四大真人之首,以下为通玄真人、洞灵真人和冲虚真人。袁承天说道:“记得师父说起南华真人修行成道的事迹。他曾对弟子说‘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葬具岂不邪?何以加此!道长你说人死万物皆无,何必贪恋生前荣华!所谓美人娇妻,皆虚幻泡影也!只是世人难忘!谁人可以做到?”谢灵运道:“生死那是极其渺茫之事?生前谁是我?死后我为谁?谁又知道,冥冥之中自有神明卫佑,生前但行好事,死后随其自然,人间如大梦!”
袁承天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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