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十一 章 朝雨未歇(1/4)
安成一早就在书房里画画,想将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男子画下来,只是用手指画,窗外朝雨未斜,早上吃的是德妃送过来的玉麸粥,口齿留香,一直画到朝阳初升,从琴房的天窗望出去,是一副水墨渲染的画面,又不时吃些花瓣,只是画上的男子或阴冷惊艳,或英武逼人,倒是让安成头昏脑胀,门口出现一个明皇的声音,惊喜地奔过去,藏起手中的画:“父皇!”
安成心下奇怪,王继恩怎么没跟着,抬眼一看,原来就立在窗外,太宗笑道:“在做些什么,也不好好养病!”
安成道:“女儿的病早好了!”
太宗道:“那也不该如此早起劳累,真是不让朕和你母妃省心!”
安成呆愣半响,笑道:“父皇怎么能生女儿气呢,父皇来看安成,安成的病便好了!”
太宗拍拍爱女肩背:“父皇还要上朝,不与你多说了,记得按时吃药。”
安成问太宗:“父皇,等安成病好了,可以出宫玩吗?”
太宗脸色微变,哈哈大笑:“你母妃关着你养病,你又发闷了?”
安成连连点头,太宗转言温劝道:“你身子还未全好,先养好病再说,实在无聊了,叫永乐、兴平来陪你说话。”
安成只得答应:“好。”
太宗将安成抱在怀中,安抚道:“父皇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别叫你母妃担心,等过些时候再说,好吗,对了,贤世子,你还没见过吧?”
安成来不及说话,太宗已吩咐道:“他救你性命,今日父皇宫中设宴,他以一国世子身份救你,今日专因为你设答谢宴,你可别淘气,要好好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安成只得点头,想起那香囊救了绫纱,那香囊那样贵重,想来对于他,也是极重要珍贵的东西吧,害自己的人,还不知道是谁,但救自己的人,自己的确应该好好感谢。
初见贤世子,他欠着自己东西,而现在呢,自己却欠他许多,将听雪楼的事暂时放下,想到贤世子,心中竟然升起一种让自己惊诧的温暖,就像现在这般。
太宗道:“父皇先走了,可别太累了!”
安成呆愣之际点点头,本想问父皇是否决定以兴平宗室女的身份远嫁高丽,但话到嘴边,压了下去。
眼望窗外,高常说自己变了,比几年前的躁动不安,安静了不少,安成笑起来,躁动不安,哪敢呢,那是自己不存在的状态吧,自己虽为公主,但为了替自己母妃挣下一份后宫不可忽视的权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八岁的时候,劝慰失宠的母妃的话,人不可能永远在高位,安成助你得到你想要的荣耀,但母妃要知足,那哪里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说的话,想来,自己长在皇宫的这几年,渐渐地在孙贵妃眼前显山露水,让她把自己视为眼中钉,她做梦也想不到,她最憎恨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带给了她一世的梦魇吧,初云皇姐,自己从未怕她,几年前,还在襄王府,她们母女要害四皇兄,自己故意倒了那碗毒药,但当时,冯夫人并不领情。
安成想起自己在听雪楼被人下毒倒下的时候,虽瞧不见下毒之人的面目,但那时内心的牵挂,只是怕不能再见母妃,所以,几年前,自己在了解了世外高人高常的医术后,救下他再辗转让他进宫为太医,实为母妃和自己保证安全,现在的自己,对于毒药,虽不能说有人端着碗就能辨认出来,但这宫中有谁要害自己,却也不容易,那个下毒之人的道行很深呢,有时候想想的确很累吧,自己不能像永乐皇姐那样做到对世俗毫无牵挂,兰屏的身份和脾性并不好拿捏,自己仍决定要将她留下,只为让那些人安心罢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翾禾宫,贴身侍婢清河赶忙将自己扶进去。
德妃一时惊诧,拉住安成坐下,关切地要去请太医,安成打住,笑道:“母妃,我没事,清河下去吧,安成有话要同母妃讲。”
清河退出门外,安成看见桌子上的一支珠花,问道:“这是谁的?”
德妃叹道:“这是你父皇之前赏的,倒记得,那死去的昭仪原也有一支。”
安成眉间微蹙,德妃奇怪关切道:“安成,你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安成摇摇头:“母妃不必惊慌,女儿没事,只是这尹昭仪之前怎么死的?”
德妃欲言又止,遂将前事说了:“她早就找好替死鬼了,倒是心狠,活活打断内监的腿说是尹昭仪对下人刻薄,引身边内监报复。”
安成道:“李妃与她已不大穆了?”
德妃摇头:“咱们与李妃不亲近,怎知别人怎么想的,因尹昭仪那件案子,你父皇对孙贵妃生了厌,说要将六宫管理之权交与李妃,李妃以年轻无经验为由推脱了,只协管尚仪、尚服两局,现在两人面上颇好呢。”
安成想起负责翾禾宫此片区域安全的宫廷护卫长已换了人,叫周中天,与四皇兄、二皇兄交情匪浅,原来孙贵妃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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