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昀清(一)(1/3)
卿河听得入了迷,脑海里又浮现出朝阑那张永远带着笑的脸来。
她又是什么时候喜欢朝阑的呢?
是无数个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还是某次灯火下的粲然一笑?
谁会知道呢?
故事讲完了,卿河也泡完澡了,她没再往临沅走,把马和狼全交给周郁婉帮忙照看,就变成飞鸟直奔南海了。
南海是朝阑从没带她去过的,她也从来没好奇过。
这是应娆第十万次坐在南海的海边看着死寂的海水叹息。
十万年了,南海的海水里不曾有除了她之外的活物,甚至不再起过波澜,就算是应娆现在从万丈高空跳进海里,都不会起一点水花。
直到今天,一只飞鸟从她眼前划过。
很普通的一只鸟,灰白相间,大概有十寸大,像一只大雁,却又不是大雁。
而它经过的那片海水,泛起了涟漪。
十万年前是怎么说的来着?只有凰主本人,才可以解开南海。
可是凰主,怎么会是只这么普通的鸟?
她不禁好奇,偷偷跟着那只鸟一起飞走,一直到了北央山。
十万年太长了,她都要忘了当年的凰主,是什么样子,而现在,卿河那张清冷高贵的脸出现在她视线里,她明明白白地知道,那就是凰主。
她瞬间泪流满面,连滚带爬地跑到卿河脚边死死抱住她的腿,“尊主,应娆在此等了十万年,您终于来找应娆了,呜呜呜……”
她一身嫩粉,脸蛋胖嘟嘟的,抹着桃花色的眼影,声音也像孩子一样脆生生的,卿河着她哭成这样,又心生怜悯,蹲下身将她扶起来,“我不曾来过南海,也没有什么女神仆,姑娘,是不是认错了人?”
应娆听了这话,直接呆住,她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卿河。
她的神主,把她忘了。
她哭得更大声了,说话都抽抽嗒嗒的,“尊主,尊主让应娆,在这等您的,应娆在这,等了您十,十万年,尊主,怎么,怎么能,忘了应娆……怎么能忘了……呜呜呜……”
应娆这个名字,她好像听过,朝阑也是干过正事,和她讲过许多神界的事情。
天界之前,为神界。
而应娆,是初代凰主座下草木之神,掌管四季寒来暑往。
她头发上精致的发髻只用枯树枝别着。
直觉告诉卿河,那些树枝,应该是繁盛的桃花树上最鲜艳的那一支。
她趁着应娆哭得直抹眼泪不能自已,偷偷点了点那几根枯树枝,几朵桃花盛开,娇嫩欲滴,果然好看。
“应娆前辈,我不是您的尊主,我叫卿河。朝阑说等我成了上神,我就成为真真正正的新凰主了,您的尊主,怕是无法来了。”
应娆听了疯狂地摇着头,神仆契约还在,她就是她的尊主。
就算她陨灭千万次,以元神之力定下的契约,都会一直随着她重新苏醒。
可是她的尊主已经把她忘啦。
怎么办?
怎么办?
不对,现在尊主,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南海,来北央山?
先跟着看看吧。
她抓着卿河的衣袖抽噎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擦干眼泪看向卿河,“是我认错人了,姑娘来这北央山是做什么呀?北央山早在十万年前,就已经不养生灵了。”
所以,卿河眼前这片光秃秃又干巴巴的一片黄土,就是北央山。
所以,妄途花,根本找不到。
所以,枕厌才那么有恃无恐。
原来是个死局。
卿河指甲嵌进手心里,嵌进肉里,从指缝里流出血来,滴在地上。
啪嗒,啪嗒。
有几株小草在她的血中冒出了芽,却又很快枯萎死去,变成新的黄土。
应娆又绕到她跟前,上上下下地将她全身都闻了一遍,都是朝阑上神的味道。她头顶的桃花枝晃得卿河眼神都有些迷离,“前辈,我想找妄途花,还有吗?”
“啊,就是那些七种颜色的小花?没有了,你之所见,就是全部。”应娆脸色深沉起来,跟她讲起了从前。
“十万年前,尊主在万生镜中看到异象,将南海封印,隔绝于三界之外,没有了南海灵气的滋养,北央山很快就变成一座死山,从此再也没有一片花草。”
“而我因为被尊主派到此地驻守,躲过了神界大灾。”
“尊主和我说过,凰主,就是解开封印,让南海重现世间的关键。”
应娆带着卿河前往南海深处,十万年来第一次,南海的水底有光照进来,她还有些不适应。
她在南海最深处,一尊巨大的凤凰石像旁边,用巨大的蚌壳做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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