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2/3)
须挫骨扬灰,叫其魂飞魄散,方能解我等心头之恨!”
此起彼伏的叫嚣声不绝于耳,听得端木云端极为恼怒:“都住口!越说越不像话!我等结伴来此,并非为一己之私,而是为了匡扶正义。诸位莫要忘了初衷!”
“正义换了立场,也会血流遍地,白骨累累,不是么?”十三公子以眼神制止了想动手的黑衣男子和月侍,神情依旧淡然,“端木家世代名士,受万人敬仰。端木前辈正直公允,德高望重,尚善之名比肩空谷大师,晚辈敬服。只要您允诺,十三和月侍即刻赴死,绝无二话。”他看了看蠢蠢欲动的人群,抓起一把雪随手撒了出去。众人刚感受到他衣袖带起的冷风,便有不少人倒地不起,都伤得不轻。“想要你们的命其实没那么难。只是我不愿意再杀人,这才与尔等讲和。若诸位不依不饶,苦苦相逼,那也不妨试试。看看拼到最后是鱼死得快,还是网破得快。”
各派掌门人表面平静,内心都极为震惊:自己也算是高手,竟没能看清楚他用的是何种招式。此人的功力深不可测!真要动起手来,只他一人我方就要折损不少。若能不损一兵一卒就解决此事,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征得各掌门的同意后,端木云端整整衣襟,指天发誓:“苍天在上!老朽端木云端以端木家的名誉起誓:赌上端木家的荣耀,也绝不许任何人作践月侍的尸身!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无影门掌门石中堂虽怨恨难解,但鉴于目前的形势,他无法以一己之力对抗众人,只得忍而不发。其余人自知不是十三公子的对手,眼下又少了各门派的支持,自然不敢造次,只得一边咒骂端木家这惹不起的老匹夫,一边恨恨地盯着月侍,总还想找机会攻其不备,斩杀一二,也不枉千里迢迢奔波这一遭。
黑衣男子脸色大变,扑通跪倒。劝阻的话还来不及出口,十三公子已出手如电,点了他几处穴道。他不能动,不能说,只有那双流转着令人费解的情绪的眼睛是自由的。众月侍也没好到哪里去,也只有眼珠尚能转动。
一个赏金杀手以为机会来了,手疾眼快奋力刺向离他最近伤势也最重的那名月侍。大概他想拔得头筹,赶回去交差。又或者,他想给往后的江湖岁月留点可以炫耀的资本:想当年,老子手起刀落,手刃月侍,那叫一个痛快!他太兴奋了,兴奋地忘记了十三公子的存在。只听得一声轻响,天与地在他眼里换了位。他怔怔地盯着岩石上厚厚的积雪和雪地里深浅不一的脚印,不明白自己的脸为何会贴着雪。他费力地动了动脖子,一股腥甜的气味冲进了他的鼻腔。血?谁的血?是谁热气腾腾的血浸透了冰冷刺骨的雪?是我的?他徒手将我身首异处了?好快的手!好利的手!
十三公子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听起来那样的遥不可及:“我的人,凭你也配?”他的声音既不失之于生气的浮躁,又不失之于高傲的冷漠,不高不低,不疾不徐,不冷不热,不愠不怒,温和如三月的徐徐春风,却含着一股暗拨心弦的柔韧之力和不可冒犯的王者之气。
那赏金杀手竟颇感安慰。死就死了吧!死在这场锄奸的战斗中,好过不明不白地死在这混沌乱世。他看着自己轰然倒地的身体,眼珠僵在了眼眶里。
再也没人敢贸然出手。
十三公子捡起黑衣男子的佩剑,轻轻叩了叩剑身:“江湖人说,霜月出,妖邪没。可惜,柳老先生最为得意的传世之剑,就要易主了。”说罢翻腕亮剑,转身刺向月侍。霜月薄如蝉翼的剑锋穿过他们的胸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微微的凉意。
黑衣男子的目光随着霜月起起落落,最后刺入他的心脏又离开。他眼见十三公子悠然拭去剑上的血,眼见他将剑钉入冻了千万年的山石,眼见他将一粒粒梅花状的丹丸塞进月侍胸前,眼见他将倒下的人整齐地排成两排,最后看他的手从自己胸前滑过。弥留间,他听见有个声音在耳边说:“生死契已还,你我再无瓜葛。从此,你自由了。”
尽管事情按照预先说好的发展,众人还是惊呆了!端木云端盯着那张年轻的没有表情的脸,心头涌起阵阵寒意:没有半点犹豫,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眨眼间便将追随多年的侍卫杀得干干净净!这份毒辣无情,当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可分明,他又在为他们谋划。这个人的心思跟他的武功路数一样,太难猜度了!
十三公子从黑衣男子身边走开,走到三步开外的地方,示意验尸。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少了闲适,多了疲惫。
端木云端抬手,众人蜂拥而上,以自认为可靠的方式检验月侍的死活。很快,他们得出结论:月侍与黑衣男子不但死了,还死得很彻底。
有人偷偷松了口气:祸害已除,江湖从此太平了!
待众人检验完毕,十三公子站到黑衣男子跟前,举起手对着天灵盖:“十三这就赴死,还请各位信守承诺。”
“承诺中可不包括他!”伴随着一个陌生的声音,一枚蓝光盈盈的飞镖直奔黑衣男子的面部。“月侍之所以听他差遣,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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