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最后的时光(1/2)
第8节：最后的时光
现实条件不允许，阿离最后选择了放疗，一年的时间，药物已经慢慢控制不了她的病情，再一次进入医院的时候，医生建议办理住院手续，她似乎也能感受到生命中最后的光正在慢慢的暗淡。杨葱在阿离住院后，陆陆续续准备好她所需的生活用品，这时候是夏季，市区的肿瘤医院里，虽算不上是最好的医院，但毕竟是专科医院，阿离住院的病房就在一楼，同间病房的还有两人，在医院常住的病号，基本状况都不大好，她刚住院时没有和她大妹说，以为过几天就要出院了，直到第二周，才发信息给她大妹：“我快死了，你还不回来？”她急了，只是回到：“乱讲什么话，会好起来的，我很快就回去。”
当天便提交请假申请，她从第二周开始请假，当时她那个男朋友就是老家的人，她虽然不怎么想带他一起回去，但毕竟他没见过阿离，所以，还是决定一起回去了，这个男朋友带回家过了，古爸姑妈不喜欢，但大妹不听劝，坚持要和他在一起，二老没办法，只能任由她，他们直接去医院了，大妹回来那天，来到阿离在的病房，已经有老家的三姑六婶来看望了，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心里酸涩，那天她看到的阿离被病痛折磨得很憔悴了，大妹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她问了一句还记不记得自己。阿离：“记得呀，你回来啦。”大妹哽咽到：“嗯。”这是阿离最后一次跟大妹正常的清醒的对话。杨葱就说：“刚才用过药了，让她休息一下。”夏季正浓，阿离身上觉盖着厚棉被，病房里，除了陪护的人员，其他人陆陆续续回家去了，杨葱也和大妹大概说了下阿离目前的情况，她现在经常骨痛，医生为了缓解她的疼痛，给她开了口服的止痛药，每次她喊痛的时候就给她按按身上，不行再给她吃止痛药，他这些天都在医院照顾，需要回家一趟，交代完这些他回去了，阿离睡了一会就醒了，只是她再次醒来时说的话已经有一搭没一搭的，刚开始把大妹整不明白了，后来杨葱来了，前面两三天大妹也在医院陪夜，后来就商量好，她白天在医院，晚上杨葱过来，一周过去了，阿离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了，大妹从回来开始，阿离就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了，每天只能喝一点点粥，后来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她的疼痛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刚还听到说隔壁有为患者意图在洗手间割腕自杀，大妹听到十分震惊，具体她也不清楚，这种事情也不好问那么多，她只觉得心情复杂，她去打水的时候，站在医院的顶楼，看着楼下的风景，她心情五味杂陈，她思绪着，生老病死是常态，她心态一直都挺好，或许是因为当年爷爷的离开，让她有勇气直面死亡，又或许是其他原因，但是她想到阿离还那么年轻，这一点没办法接受，一位同来装开水的阿姨打断她的思绪，那位阿姨说的挺多，但她唯一记得的只有：“来到这个医院住院那么长时间的，能康复出去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一句话像晴天霹雳，她一直相信阿离会好起来的，但是想到她的情况越来越糟，她的眼眶湿润了，大颗大颗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那位阿姨说出了她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从她回来的那天之后，阿离再也不认识她了，那天跟阿离的对话，就好像是她在等她回来，等她回来和她说最后的一句话，口服的止痛药已经没有办法抑制她的痛，发作是，他们只能手忙脚乱的给她按摩，这样似乎只是给她心里些许的安慰，实际上疼痛并未减轻，骨痛，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应该是正常人没办法想象的。每次大妹都强人着泪水，不能让她看到。
住院的第四周，阿离已经开始需要注射止痛了，那个似乎一天只能用两剂，之前大妹看到她口服的止痛药盒就已经很难受了，现在换注射剂，杨葱一直没有直白的告诉她阿离的病情，她知道阿离的病情在逐渐恶化，刚开始她只是不认识人，每天都会有一两个或几个老家的亲戚或同村的人来看望她，这是老家的习俗，但她都不认得，开始大妹以为，不认识是因为她读六年级时候，父母亲接她到城里读书，因为太久所以不认识，但是后来她发现阿离连她都不认识了，她很痛苦，每天阿离醒来就随便聊了一会，但她说的都是胡话，长时间口服止痛药已经使他产生幻觉，她幻想坐在她对面的是杨葱，说什么，刚才明明是他胡牌的，然后又说了几句其他的，大妹在旁边愣住了，刚开始不知道她在说胡话，接下来阿离每天都会不间断的说胡话，有时候说有人拿刀在追杀她，有时突然问大妹：“刚才那个人是谁？”大妹一下么反应过来说：“哪个？”阿离又说：“就刚才那个穿红衣服的呀？”大妹仔细回想了下当天并没有其他人来过呀，然后反应过来说：“哦哦，那个呀，就那个表妹呀。”阿离又说：“哪个表妹？我怎么没见过她。”大妹急忙呵呵道：“你不认识很正常，你想下你不在老家那么多年了，她长大了，你哪里还记得。”阿离这才没有继续追问。慢慢的阿离的病情越发严重了，这天，大妹在阿离病床边吃汤粉，那是杨葱打包过来给她的，她吃着，然后边跟杨葱在聊天，阿离醒来，但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我看到你们两个在那里吃汤粉了......”她还继续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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