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秋诗魁宴(1/1)
金秋时节。
叶片成群染上金黄,凉风吹散蝉夏的燥热,眼下正是办宴定亲的佳期。待字闺中的少女羞着等待邀帖的来临。
国舅爷家的公子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三月又中了探花,说亲的婆子踏破了门槛儿。预备着给自家一双儿女相看,国舅夫人办了个诗魁宴,京都适龄未婚男女纷纷受邀。
“九月寒砧催木叶,十年征戍忆辽阳。”[1]国舅家的一双儿女取自其中的“寒催”“寒忆”,翩翩君子温如玉,古寒催便是此次诗魁宴的主角。他本就生了副君子相,更是此次科举的探花郎,无可不谓是炙手可热。
“小妹,郡主当真会来?”
在他第三次询问下,古寒忆虚扶了下步摇,头未侧,对着铜镜,含了些许无奈:“自然,大哥放心,皎皎接了我的帖子,那必然回来。”
二人正说着,就听见门外的小厮高声喊到:“靖元公主到!昭元郡主到!”两人对视一眼,匆忙出了屋,到前院迎客。
在宴的诸位也都整了整衣饰,预备行礼。
说起靖元公主和昭元郡主,无人不晓得,云国最受宠的两位姑娘。靖元乃中宫嫡出,太子胞妹,受宠毋庸置疑。昭元郡主乃当今圣上胞弟定王嫡女,九岁那年染上了梦魇症,送去平沉寺静养,豆蔻年华方归。前些日子已过了及笄礼,确到了许亲的时候。
国舅夫人早早便在门外候着了,见一双儿女过来,示意二人,三人一同行礼。
“臣妇(臣女/臣)见过靖元公主,昭元郡主。”
“叔母,表哥,忆儿多礼了,同靖元也行这些虚礼,岂不生分了去?”靖元从马车内出来,青色的宫裙威严之余又不失少女娇憨,是极其大气的美人相。国舅夫人满面是笑,靖元挽上国舅夫人的胳膊,回头:“皎皎,还不下来,在上头作甚?”
古寒催直直地盯着马车帘子,待被古寒忆碰了之后方觉失礼,垂下头去。
皓腕掀开帘子,只见女子身着芙蓉色广袖留仙裙袖上缀着的流苏“叮当”碰撞,一步一风情。三千青丝被白玉簪子挽起,娇媚却温柔的桃花眸看谁都含情,琼鼻朱唇,美人尽态极妍,披帛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
“昭元给国舅夫人,古大人见礼。”
昭元略一福身,又冲古寒忆点了下头。
“好,好。”国舅夫人对靖元昭元是实打实的喜欢,一路领着二人进去,险些将一双儿女忘在脑后。
一双儿女被她唤去二楼迎客,她面上笑意浓厚。一条水泉直通院门,里头游着几尾御赐锦鲤,官家小姐们掩唇轻笑,三两经过,不时行礼;公子哥儿大多聚在凉亭下谈词论赋,气氛好不融洽。
国舅夫人握着昭元的手,略略含了几分深意:“郡主也过了及笄之年,臣妇腆着脸道一句瞧着您长大的,寒催这孩子也同您自幼一块儿长大,倘若能成桩姻缘,也不失为一桩佳话。”她笑着看向昭元,没看见她眼底闪过的漠然。
昭元接过靖元递来的帕子,摁了摁眼角,眼眶渐红,泪意盈盈:“夫人慎言!昭元将您视作长辈,不有不敬,可您莫要空口白牙一张嘴污了昭元的清白。”她退了一小步,不动声色地挣开国舅夫人的手,“媒妁之言,当为父母之命才是,夫人这般与昭元私下商议,岂不是坐实了昭元与令公子私相授受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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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