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吊坠与银币(1/2)
接自己回来的时候，栾道和阿尔丰斯.皓月聊了好久，而且似乎有意避开穆琳。穆琳尽量不去想其中会是什么内容。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行会的医师也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但技术超一流。
穆琳端详着这个吊坠。椭圆形，比自己的拇指大不了多少。单一且质朴的金属质地，正面雕着一只衔着一根法杖的大鸟，背面刻着一段娟秀的文字：“送给穆琳，多元宇宙唯一的天使。”这是她从父母那里得到的最后一件物品。她用双手包裹起这件小小的事物，静静地感受着它的温度。
那些来头大的吓人的家伙，想要的很可能就是这个。换个说法，如果自己真的有的话，那只能是这个。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它不怎么值钱也没有隐藏的魔力，上面的信息也只对自己才有意义。
栾道并不赞成穆琳外出，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她。穆琳走路的时候，很少去留意身边的事物。范围也仅限于行会附近几条街。这几条街是芬瑞拉斯最好的街道。没有商栈的喧嚣；没有市井的烟火。零星的行人正襟端行，更多的是来来往往的马车。建筑物星罗棋布，并不密集，但每一座都独具匠心。在它们之间，是精巧的围墙和大门，还有漂亮的庭园和翠绿的花草树木。
在穆琳俯瞰全城的时候，这里从来都不是最璀璨部分。
她花了一个多钟头才走到商业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借着初上的华灯，人们聚集在这里，上演着一幕幕人间悲喜。芬瑞拉斯的商业区和码头区紧紧相连。琉璃湾是东部最大的深水港。那永远如同白昼的光芒就来自这里。穆琳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光芒中的事物。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引得周围人侧目。
穆琳穿着一件书记服。和浑然一体，需要套着穿的长袍不同，它更像是一件短风衣。衣襟上的纽扣硕大。这是一件还算体面的衣服，但对穆琳似乎没什么作用。因为除此之外，穆琳从造型到气质，都在向世界娓娓诉说着一个悲惨的爱情故事。
“嘿，小姑娘。你知道吗……”一个码头工人样的男子向穆琳搭话。
“事情这东西，只要过去了一段时间，回头看，都是笑话。”
这话乍一听好像有道理，但完全经不起推敲。穆琳没理他。男子向穆琳微笑，用脚掌不动声色地脱下了自己的鞋子。这并没有能够逃脱穆琳的鹰眼。
穆琳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也注意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她感觉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烧着了，连忙扭头逃走，让自己远离海堤。
穆琳想买点好吃的缓解一下尴尬带来的不适感。
“姑娘，这……”摊主面露难色。
“这个我找不开啊。整个这一条街，用的都是铜币。”
穆琳收起钱，打算往回走。她不能在晚饭时间单纯地只是去欣赏这些小吃摊。其实只要再走个几十尺，转弯处就有一家兑换的钱庄。这她当然不知道。但她并没有走出多远，就感觉有人跟着自己，而且越来越多。穆琳加快脚步，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起飞。
她拐进一条小巷，并且越走越深。这里的光景截然不同。没有下雨，地面却遍布泥泞和积水，散发着混杂着肥皂气息的腥臭。许多房屋似乎是靠挤在一起才能维持不倒。那些阁楼，穆琳怀疑是否能经得起自己的一踩。不时有婴儿的啼哭声、莫名其妙的吆喝声和不知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传来。屋外有些人，或坐或卧，就在这肮脏的地面上。还睁着眼的，用空洞的目光望着穆琳。
穆琳感觉有些难过。如果不是这些事，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看到这些。这座都市，它肯定不是完美的。穆琳早就知道这一点，只是从未亲眼确认过。
跟踪她的人似乎消失了，一个也不剩。穆琳放慢脚步，一个盘腿坐在墙角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人应该不到三十岁。一张脸棱角分明，眼神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穆琳走近，立刻毛骨悚然。她无法想象这样的人生会是何等艰难。
男子抬起眼皮，似乎在问有何贵干。穆琳连忙掏出刚才那枚银币，递到男子面前。男子的眼神抽动了一下。
“我会想办法报答你的。我发誓！”
依旧是乘着夜色和微风，依旧是令人愉悦。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却又好像有所不同。穆琳攥着那件温热的事物，沉沉地睡去了。
“毫无价值。这些人只是一般的劫匪，小混混。”文斯顿.海德带着不屑。
对面的栾道叹了口气。
“这小丫头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继续说道。
“你可别让她给发现了。”
老海德歪嘴露出一个稀有的笑容：“那她可是要再练一百年。”
房间外传来熟悉的脚步，栾道用手指示意别出声。
穆琳还不知道，她平常活动的空间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甚至延伸到了上空数百尺。她照例来到文案室。她完全可以借伤怠工，但是她一点也不想这么做。管理员拉尔夫坐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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