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祁年(2/3)
瞒着祁斯遇,话说得很是坦诚:“我在梁国见了个贵人,知道了一些秘辛,回来顺藤摸瓜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祁斯遇却紧张了一番,她知道蔺端有自己的本事,但她并不确定蔺端能查到什么。于是她带着些试探问:“是什么有趣的事同他也有关?”
“陈书死的那年,镐京陈家也刚好死了一个儿子。”
蔺端说得很明白,但这并不妨碍祁斯遇装傻,“可是陈桥他好像没有哪个兄弟早夭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死的那个就是陈桥呢?”
陈厌出自陈忠国公府的事并没几个人知晓,但陈书却是蔺辰芸费了好大力气才保下来的。当初她求洪景帝准许陈书过继到她名下一事闹得轰轰烈烈,中都几乎是人尽皆知。只可惜那忠国公府遗子的福分薄,五岁时落水丢了性命。
祁斯遇有些紧张,但她还是一口否认了:“陈书哥哥落水是我亲眼所见,我看着他丢了性命这件事折磨了我很多年,端表哥莫再拿这件事玩笑了。”
说到这儿她和蔺端就不欢而散了。祁斯遇没想到蔺端会误打误撞查到这件事,更没想到蔺端会毫无保留地告诉她,这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表情去面对蔺端,只能说句重话把他气走。
其实这件事于祁斯遇来说算不得什么秘密,她早在中都就猜到了陈桥的真实身份。陈桥出现得太巧了,他的身份、他的刀都在告诉祁斯遇他有问题。再者说祁斯遇也知道她母亲是什么样的人,谨慎如芸长公主,绝不会允许一个知道她秘密的外人就这么留在她们身边。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听过陈桥叫她祁年。
祁年这个名字本就是个秘密,一个属于安南、属于长公主府的秘密。她一出生都国公和长公主就带着她回了安南,她的名字也是祁哲回了安南之后取的。
小时候外人都叫她小世子小主子,只有和她亲近的陈厌陈书兄弟会叫她祁年。她三岁时蔺辰峥登基给她赐了名叫祁斯遇,又封她做了小郡王,自此外人改了口不说,陈氏兄弟也只在私下才会叫她祁年了。
陈书也死在她三岁那年,从那之后就只有陈厌会偶尔叫她祁年了。
祁斯遇不学刀,可她对刀却极为敏感。自从她见到陈涧的刀就对陈桥起了怀疑,之后她时常会和陈桥一起练武,日复一日的观看终于让她找到了陈桥刀术最核心的部分。陈桥刀术的内核来自她最熟悉也最陌生的一门绝学——祁家刀。
别说外传了,祁家刀她爹连她都没传。从那时她就确定了陈桥是父亲的人,对他的信任更多了几分。
祁斯遇在大理寺没一口咬死蔺昊也与他有关,大理寺记得太清楚了,她看着那些伤就想到了凶器的模样,想到了持刀的人到底是谁。
让她坚定陈桥就是陈书则在临邺。她在泠石街受了很重的伤不假,但她被带回来时并没有完全昏迷,还依稀听得到声音。
她听到陈桥特别焦急地问陈厌:“祁年到底怎么了。”
祁斯遇想着这些叹了口气,她相信蔺端,也相信她在蔺端心里的地位,相信他俩的感情似乎从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政见也好,私情也罢,和与不和都动摇不了他俩在彼此心中的重要程度。
可是她不能让她的陈书哥哥去涉险。
新年像平常一样过去了,回中都的路上祁斯遇第一次切实感受到了想家,想父亲母亲都在的那个小家。
到金陵歇脚是蔺端和陈桥难得达成的共识。祁斯遇的身体一直说不上多好,刚新年就感染了风寒,咳得瘆人。若是平白路过金陵却不去让沈医瞧病,怕是没人放心得下。
“我不过就是咳嗽几声,你们至于非要带我去见沈医吗?”祁斯遇出了门仍在抗拒,托沈医的福,她自小就喝了无数苦涩的汤药,这也导致她长大之后就有了宁可病着也不愿看大夫的坏毛病。
“是,一定要去。”问题一涉及到祁斯遇的身体陈桥就变了个人似的,比陈厌还铁面无情,容不得半点商量。
祁斯遇无奈之下将目光投向最好说话的蔺端,“宴行,要不你劝……”
第二个劝字还没出口就被蔺端打断了:“我觉得陈桥说得没错,不可讳疾忌医。”
祁斯遇几乎是被拖到沈医的草庐的,她不情不愿地走了进去,却被角落里的小姑娘吸引了目光。她其实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子,只是碍于身份不便说。不过既是沈医的地盘就好办多了,她恶趣味地捏了捏小姑娘的脸,然后问:“你这么可爱,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竟是一点都不怯,脆生生地回答:“我叫阿酒,沈予酒。”
“你是沈医的女儿?”祁斯遇的话引出了正在捣药的沈医,他拿着药杵说:“小郡王这话好生有趣,她生得这么像我,还能是谁的女儿?”
“我不是怀疑这个。”祁斯遇说着挠了挠下巴,“我是没想到小孩儿都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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