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长安俏(2/3)
登基的时候封了小郡王,还重新赐了名叫祁斯遇。而陈书五岁溺亡,假死去了镐京,镐京的陈桥却是真真切切没了。
陈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来一句:“是一样的。”
“可是你爹为什么愿意和咱们家做这笔交易?那是他的亲儿子。”
陈桥摇头:“我不知道。”
“我们似乎都忽略了很多事。”祁斯遇揉了揉眉心,又接着说了下去:“今天和宴行说起翠粉姑姑我才想起来自己从不知道她的来历。我娘、我爹、你爹、老师、杨叔叔甚至是你和陈厌都为复仇做了很多很多事,大多数时候我都觉得这些理所应当,觉得我们所为是应天道,在顺所有人心意,一定会成功。
可是我在大理寺看卷宗的时候有想过,太子该死,但他府上所有人都该死吗?做靶子被屠满门的王家也都只是寻常人啊。”
“没杀。”陈桥终于开了口,“我没杀他们,他们只是迁了居。”
祁斯遇不说话,眼里却含着点泪。陈桥忍不住开口问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会突然怀疑自己,怀疑一切?”
祁斯遇惨笑:“蔺端说他要帮我。你知道的,你们已经为这些事付出太多了,我真的不想再把谁牵扯进来了。”
陈桥却是真笑:“祁年,你想错了。”
“嗯?”
“你是真的当局者迷了。”陈桥给她倒了杯茶,“蔺端本来就在这局里,就算不为你,他也一样得进局。就因为他姓蔺,这就是他的命,逃不掉的。”
没等祁斯遇开口他又说:“不过他要帮你自然是难得的真情,你心中感动也是应该。”
祁斯遇鼻子发酸,最后只说出来一句:“陈桥,我们得一起活着。”
“当然。”陈桥张口就应了下来,“我还要和你看更好的天下呢。”
祁斯遇睡不安稳,半夜又起来点了灯。烛台中一跳一跳的火苗映在镜子里有些扭曲,祁斯遇就着昏黄的光从箱底翻出一枚漂亮的玉簪,可惜她对镜比量了好半天这枚簪子还是没能落到自己头上。
祁斯遇叹了口气,又开始想自己这些年。做纨绔,做棋子,做杀人的刀,做诛心的剑,还得做这劳什子的小郡王。
就没为自己做过什么吗?祁斯遇扪心自问,当然也是有的。学剑是她的心愿,同廖独相斗是她的志向,要荡平天下更是她的抱负。
除却那些不得不的苦痛,她也算是乐在其中。
她得承认,是她自己想要见到、想要建立那个如同大燕当年的盛世。
她同自己说:“既然选了这条路,那就得走到底。”
簪子到底又回到了箱底。
蔺端一早就进了宫。前一日吃完饭天色已经晚了,宫门落了钥,他只能今日一早再来。
武囡囡正在绣荷包,看见他进屋才放下针线问:“看过你姑姑了?”
“是。”蔺端还是规规矩矩向他母后行了礼,然后才起来说:“姑姑身子似乎好了许些,已经能出去散步了。”
“这是好事。”武囡囡笑着,说得却有些平淡。“我给你姑姑备了些补品,你下次方便的时候送给她。”
武囡囡掏了个小匣子出来,很是郑重地放在了蔺端手上,她叮嘱着:“宴行,一定要亲手交给你姑姑。”
蔺端心中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应下:“是,母后。”
“你二哥已经大婚了,你是真的不急吗?”
“是。”蔺端说得倒是很急,“儿臣尚未遇见那个心上人,所以想再等等。”
“也好。”武囡囡看着蔺端,又说了一遍:“也好,最好的总是在后头等着呢。”
“舅舅最近有进宫吗?泠远考中了。”
皇后摇头:“哥哥明君臣之道,很少来后宫,泠远的事儿你父皇倒是同我说了一嘴。”
“儿臣日后会好生照拂他的。”
武囡囡知道蔺端这话是想要她开心,但她还是摇头说:“你也不必刻意照顾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
“儿臣很羡慕母后。”蔺端喝了口茶,看着武囡囡说得很诚恳:“母后像是仙人,凡事总是不在乎,总是看得那么透。儿臣很想成为母后这般通透的人。”
武囡囡被他逗笑了,说:“你要是二十岁就像母后这样,那可真是挺没意思的。”说着她摸了摸蔺端的头:“宴行,少年人就算为某些事嗔了痴了都是正常,更何况只是一点执念。永远平静永远理智的是寺里的佛陀神像,可不是母后的小将军。”
哪怕早知道自己母妃是相当豁达的人,蔺端听到这话时还是难免意外。“儿臣明白了。”
“对了,你记得有空多去看看你姑姑。你去了,热闹点,她应该也开心。”
蔺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先前从没见姑姑来拜访过您,可您和姑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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