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蔺昊的局(1/4)
“那你呢?”沈予酒反问她,“哥哥的道是什么呢?”
“我来问道无余说……”
沈予酒已经学了诗词,立刻接了一句:“云在青天水在瓶。”
“对,背得很好。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句。”祁斯遇又笑着说:“我来问道无余说,所以我说,管它云在哪儿水在哪儿。这就是我的道。”
沈予酒明显愣了一下,“是……自由?”
“也可以这么说吧,以前我总希望自己是风。”
“现在不是了吗?”
“现在我想做我自己。”
沈予酒不再问了。她只是说:“我刚刚想了一下,我的道就是那样,因为你想要我学,所以我想学。”
这次轮到祁斯遇问了,“为什么?”
“我要做你的传人。”沈予酒说得很认真,“如果真的有一个人可以做你的延续,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沈予酒的过分懂事又刺痛了祁斯遇,祁斯遇叹了口气,说:“谢谢你。阿酒,真的谢谢你。”
沈予酒看着给她讲剑法的祁斯遇,忍不住在心里说:祁年哥哥,我会救你的。
年过得很快,出了十五,祁斯遇又成了先前那个避无可避的人。纵有万般不舍,她们还是启程回了中都。
李亦仁去给他们接了风。甫一见面李亦仁就给他们说了个重大消息:“我要定亲了。”
连蔺端都忍不住问他:“定亲?和哪家姑娘?”
“是个望族之后,但不是中都人。”李亦仁说得平淡,“我爹选的。说她是书香门第的女子,家族在宣城屹立百余年,方方面面都很好,我就同意了。”
“你什么时候是个能听安排的人了?”
李亦仁看了祁斯遇一眼,说:“这点我当然是不如您了,我还是有几分怵我爹的。”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祁斯遇又问,“总有人成亲,弄得我都不知道该送什么贺礼好了。”
“自然。”李亦仁也没和她客气,“珍宝阁那个博山炉,我特别喜欢,但一直没舍得买,就怕我爹说我败家。”
“行。”祁斯遇应了下来,还不忘笑他一句:“说得像你平日败家的时候少似的。”
到都国公府的时候李亦仁还单独留祁斯遇说了几句:“婚期大概就在五月。小郡王先前出了不少力,可一定要来。”
“你就知道打趣我。我不过是催了你两句,你倒是记得够久。”祁斯遇说完又笑着说:“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要去了。”
“她还好吗?”关于杨蓁蓁,李亦仁几乎是鼓起勇气才问了这么一句。
祁斯遇点头:“很好。她已经有了身孕,快要做母亲了。”
“真好。”李亦仁想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既然她和息武恩爱,那就是好的。”
“蓁蓁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确实该成婚了。”
“是啊。她过得好,我也就不挂怀了。”李亦仁临走之前又说:“待到他日她当了娘亲,也劳烦您通知我一声,我想给孩子送个礼物。”
“好。”
“临阳侯有自己的谋划。”蔺端说,“他让亦仁娶亲,应该是要为子女做打算了。”
“一个孤臣做这种事可不是好兆头。”蔺珏好像始终没把临阳侯当做自己的岳丈,杨家一事后,李博在他心里就只是皇帝的孤臣了。
“大哥的人才上去几个月,不过是犯了点小错,直接就被父皇贬到岭南了。”蔺端很有些兔死狐悲的心理,说话时还带了点愁,“父皇若是三个人都打压还好,现下他只逼大哥一个,反倒让我不懂了。”
“老大没机会了。”蔺珏说得果断。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工部尚书就被调了职,直接下放到了地方。工部又回到了由侍郎掌管的局面。
但门下宰相和工部尚书的事只是一个开始,短短一月内,蔺昊接连被折几处臂膀,就连蔺端和蔺珏也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修整。
没人知道皇帝要干什么,是要替最属意的儿子铺路,还是要他们三个再争一回,好选出一个最有出息的来。
祁斯遇只知道中都暗流涌动,却完全没猜透这暗河从哪里发源,又要流向哪里。她只能、或者说祁家都只能静观其变。
三位皇子都是足够听话的儿子,哪怕一直无端被修理,也没一个人肯开口鸣不平。
直到皇帝动了十六卫。
蔺端才得消息就进了宫,他几乎是没有半点掩饰,直直跪着问了皇帝一句:“父皇难道真的要把儿子打到土里才算满意吗?”
“你要是真因为这个来,朕倒是会满意。”皇帝毫不犹豫地撕开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让你鸣不平的,是十六卫,也只是十六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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