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公子乃非池中物(1/3)
西域的树很少，沙子却多，适合放羊的地方，就更少。好在王奶奶家的羊也不多，赶到河边的胡杨林去，总有青草吃。萧鑫每天放羊回家，就绘声绘色地说起打狼。
师傅都不上心，还喜欢说风凉话。
萧鑫有时会问：“师傅，戈壁滩上狼多，鹰也不少。您老人家的心真大，就不怕徒儿被狼吃掉？也不怕被鹰抓走？您可就这一个徒弟，不心痛？”
师傅反问：“打不过狼，你小子不会跑？脑子是个好东西，要多用用。”
“师傅，跑可以，王奶奶的羊群怎么办？”
“你手中的棍子呢？留着好看？还是吃屎？”
萧鑫默然无语，欲哭无泪。好吧，师傅只关心酒，不关心粮食和自己。比起恶狼，更凶狠的对手是人。
西域雨很少，那天傍晚却下起大雨。杜小三就像个幽灵，出现在萧鑫面前。他手中的武器不是拳头，而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大刀。
“狗杂种，去死吧！记住，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杜小三语气冰冷，仿佛来自阴间地狱。言罢，手起刀落，砍向萧鑫左肩。
萧鑫转身避开刀锋，怒吼道：“杜小三，你疯了？”
杜小三阴阴一笑，说道：“不错。老子今晚就是疯了。”他的刀出手很快，疾风暴雨般砍向萧鑫，刀刀致命。
萧鑫打不过，只能步步倒退。杜小三人随刀进，寸步不让。胡八一临行前说过，要想杀死萧鑫，时间绝对不能超过一柱香。萧鑫不傻，道理同样懂。打不过，拼命逃。师傅喝醉酒，经常挂在嘴边的几句话就是，你小子命硬，死不了。人生在世，能活着就好。想那么多，不累？
可是今晚，真的是在劫难逃……
雨越下越大，闪电划过胡杨林，明暗不定。萧鑫仰天长啸，厉声说道：“老子不想死……”手中木棍凭空点出，敲向杜小三手腕。只听‘当啷’一声，杜小三手腕一麻，钢刀跌落在地。
“这不……可能……”杜小三神色慌乱，转身想跑。萧鑫随手一棍，砸中他的脑门，叫道：“去你妈的……”
那一刻，世界仿佛突然安静。胡杨林内，只有杜小三不甘心地嘶吼：“为什么？老子不服……”
远远地一棵胡杨树后，有人冷冰冰说道：“废物。”
一柄钢刀横空飞来，刺进杜小三的腹部。
那人走到杜小三身前，一字字道：“不想死，就抓住最后的机会杀掉萧鑫。”
雨一直在下，萧鑫回到山洞，师傅宿酒未醒，浑身酒气。
萧鑫问师傅：“师傅，您老人家为什么要来西域？”
师傅懒洋洋说道：“西域是个好地方，地大物博，风景秀美，长居于此地，可以修心养性。”
萧鑫不悦道：“师傅，咱明人不说暗话，您老人家来西域寻宝还是避仇？”
“西域有宝藏？傻啊，藏这么远？”师傅闭上眼睛，不屑说道，“哪一个脑瓜子进水的混蛋，会这么想？又能这么干？”
“不是寻宝，那就是避仇。”
“避仇？”
“对。”萧鑫道，“师傅，杜小三想杀我。”
“杜小三？他算个屁。”师傅冷笑道：“江湖上有资格和老子为敌的人，不过五指之数。”
“霸气。”萧鑫笑道，“师傅，你这么牛过？”
“狗屁。”师傅厉声说道，“老子……”
“师傅，又怎样？”
“老子就是狗屁。”师傅忽然睁开眼睛，直视萧鑫，“臭小子，你声东击西，想问什么？”
“没有啊！师傅，你要硬就要一硬到底嘛。”
“滚蛋。”
萧鑫笑道，“师傅，咱手里有银子不？好歹也买几只羊，不比给王奶奶家放羊强？您老人家要知道，有一只母羊，就等于一个羊群。您老人家也看到王奶奶家的羊群，那叫一个六蓄兴旺。”
师傅摇头，说没有。
没有？
对。师傅忽然坐起身子大声说，穷这是问题吗？不，那是答案。
于是，萧鑫劝师傅，要不要您老人家牺牲一下，娶了王奶奶？王奶奶人虽然凶点，算不上美人，可人家有实力啊。开酒馆，经营客栈，什么搞银子快，人家就搞什么。若是王奶奶过了门，她的酒馆就是您的酒馆，您喝酒还用愁？还有，她的羊就是您老人家的羊，您老人家的羊就是我的羊……不，还是您老人家的羊。师傅，你们幸福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日子。这事想一想，都美。
师傅听后大怒，情不自禁，口吐芬芳，滚！
天上掉馅饼的事都不干，不傻谁信？
萧鑫猜想师傅一定是受过情伤，笑他人老，脑瓜子也胡涂，不开窍。没银子，还好什么面子？在这荒山野岭的鬼地方，守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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