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证言(2/3)
告诉你真正身世的原因,他们要留着你,利用你为叶家报仇的心,把叶家人一个一个揪出来!”
叶臻眸光微微深了几分。想不到这叶鹤林还真有几分聪明,就算是挑拨离间,也句句符合逻辑。不过身份的问题她早年间便已经准备好,此刻毫不惊慌,只是因为那句“利用”而微有波澜,面上却是冷淡:“你倒是对别人的想法猜的清楚明白,把无端的揣测当做证词摆上台面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对方榆行了一礼:“方大人,君寒乃益州柏乡人氏,原姓为周,早年家中遭逢陈梁兵乱,亲朋离散,随姨父家逃难到江州,后来也曾回到柏乡寻根,家中亲眷,如今都住在栖霞山中归来山庄。”
玄天承这时出声说道:“山庄建立之初,柏乡周氏及祁县罗氏战后余十三口皆登记在册,卷宗存于江州府衙,大可查证。”
叶鹤林脸色微微发白,却仍是梗着脖子说:“侯爷权势滔天,改个户籍自是不在话下。”
玄天承嗤笑一声:“也对,胎记能洗,户籍当然也能改。”他“啧”了一声:“这么说来,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叶鹤林?迄今为止你所说的证据哪条站得住脚?奥,那些甚至都算不得证据,不过是你的揣测,又或者说,是谁告诉你,让你这么说的?你不会武功,昨晚那般凶险如何逃生,又如何‘恰巧’被高通判找到?”
玄天承本不打算插手方榆断案,此刻却是怒上心头,忍不住疾言厉色。在他看来,叶鹤林是跳梁小丑,不过是在混淆视线,已经没有什么审问的必要,但叶鹤林口中似是而非的真相却偏偏牵系了各方微妙的平衡,让在场的众人各怀心思,而无法全然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抽丝剥茧地分析。
就连他们自己,也必须要为了维护自己的安全和利益,适当地把言语往利于他们自己的方向上引导。
“高通判的确说,叶鹤林出现得蹊跷,一身血污狼藉,开口第一句就是自陈身份。”方榆微微点了点头,顺着玄天承的话说道,“侯爷的推测不无道理,眼下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他闭上眼睛清了清头脑,告诉自己,不要被表象迷乱了眼睛,更不要被极富冲击力的信息摧毁了神志。任何人的证词都有可能作伪,他需要靠多方的搜查和逐步的分析去寻找真相——这正是叶鹤林口中乱伦残暴的女帝,在出发前温和地叮嘱他的,同样也是他拜入吴平云门下时,老师传授给他的第一句话。
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自己最后查到女帝头上去。他也并不认为女帝是那样的人。
景宏舒了口气,看向叶鹤林的目光有些不善。他真是懊恼极了,还不如当时直接就把叶鹤林处理了,反正谁也不知道叶家在这次事件中到底死了几个人。眼下叶鹤林未死的消息被他自己放出去以化解秦国公的威压,他真是悔不该弄巧成拙,现在又骑虎难下,只好一直静观其变。镇北侯若是能够掌握这个局面,分摊走他的压力,他是喜闻乐见的。
他顺着玄天承的意思问道:“侯爷是说,此人并非叶鹤林,只是他人冒充,前来搅乱视线散播流言的?”他不由暗喜,镇北侯的话来的太是时候了,他怎么没想到呢,只要说这个叶鹤林是假的不就完了嘛!
叶鹤林不由气急:“老子是如假包换的叶鹤林,你胡说什么!”但因为他之前说的确实都被证伪,也没人会去认为镇北侯的话也是真假参半,叶鹤林的这句话显得毫无分量。
玄天承看穿景宏的心思,颇为反感,不置可否,淡淡说道:“这回景大人可要想好了再开堂公审。知府衙门,出尔反尔如同闹剧,如何服众。”
听出镇北侯语中警告之意,景宏立马收起了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心思,讪讪说:“下官定然仔仔细细查清楚了,再发布告。”他承诺完,又觉得为难,只好看向方榆,“方大人,您看这事该如何收场?”
方榆抬手止住了景宏的话,静静地看向叶鹤林,沉声说:“你不曾提起昨晚所见所闻,也不曾对亲人的死亡有任何伤痛或是询问,因为你早知道他们都会死。”看见叶鹤林身体晃了晃,方榆面上露出几分讥讽的笑意,道:“你说的,我都会去查证。你最好说出那疯了的女使在何处,别到时候一个死无对证,又可以继续造谣生事了。”他拢了拢宽大的袖子,对景宏说:“景大人,将此人严加看管,案件水落石出之前,切不可让他接触外人。”
景宏连声称是,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些许讨好地问:“方大人,下一步怎么查?”
方榆却看向玄天承和叶臻,目光扫过二人有些不寻常的距离,很快又收回,问道:“侯爷和君姑娘可有什么线索?”他略瘦削的脊背微弯,目光清亮且诚恳。
尽管他没有明示,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想要的是那些不为人知的线索。
叶臻看了玄天承一眼,说:“方大人,请借一步说话。”有些话,以玄天承的身份是不好说的。她作为江湖人士,倒是方便一些。而且她看出,方榆对她有些刻意的偏私,又不是出于私人感情,更像是他被特意嘱咐过,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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