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黄衣(12)(1/3)
小伙子点点头,道:“陈爷爷去当县令时,我才不过几岁,他自然不认得我,可我爷爷的信绝对无假,他连我爷爷的面子都不给,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儿。”
雪衣说:“你错了。你以为陈大人真是因为你闹一次鬼就放了人?那一日,县衙堂上闹鬼,陈大人过后思量,认为无论这鬼是真是假,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让他放人。”
“不过,这个鬼魂乞求陈大人为他归葬骸骨,陈大人因此确定,那三位公子哥儿不是真凶。若是他们行凶杀人,事后又装神弄鬼,想要逃脱罪责,又何必非要说找回骸骨才算结案呢?岂不是多此一举?所以,陈大人知道,再关着那三人毫无用处,这才同意放人的。孙小哥,陈大人的心思十分机敏,绝非顽固不化之人。”
小伙子想了想,似有些服气,又点点头。
雪衣续道:“你回了京城,得意于救回那三人,一定是对你爷爷说了装神弄鬼的实情,可你爷爷大惊失色,严令你不得再向任何人说起,同时还要家人封口,只说你一直在家中被关着,从未出京。之后,你爷爷收到了陈大人的一封书信,随后就做了安排,命你来此处邻县当个捕快,要你凭自己本事,做出些功业来,对不对?”
小伙子赞道:“大惊失色……这四个字用的好,门主你简直就象是站在我爷爷边上看见了似的。”
雪衣突然沉下了脸,叱道:“你那用来装神弄鬼的宝物,是从我天衣门偷出去的,还不即刻还来?”
小伙子这一下真被吓到了,一跳老高,退远了些,嚷道:“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这不可能……我才不是从你们这儿偷的呢……”
雪衣飞快地问:“那你是从哪里偷的?”
小伙子想也没想,应声答道:“从宫里偷的。”话音一落,旋即闭嘴,一脸惊惶失色。
雪衣却有些意外,喃喃道:“宫里……怎么会是宫里……”
小伙子喘了几口粗气,努力平静下来,走回院门处,在门槛外停下,一揖到地,恭敬说道:“我现在知道,天衣门是干什么的了。门主,是我无礼,有眼不识泰山,门主只管吩咐,我无所不从。”
雪衣思索片刻,恢复常色,道:“边塞装神弄鬼之事,只要知晓你有宝物为助,其实并不难猜。真正要破的案子,是那位被老虎吃了的公子哥儿,到底身在何处?孙小哥,我要你应承我,若是我找回了你那位朋友,你便需依我天衣门的规矩,回答我三个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无隐瞒。”
小伙子诚恳至极,道:“我可立誓,门主若问,我绝无半字藏私,无论多少个问题,我都会实在回答……只是,难道我那朋友竟然没死吗?你真能找他回来?”
雪衣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把郭兴郭将军,骗到哪里去了?”
小伙子楞了楞,苦笑道:“又被你猜中。是,那位郭将军在驿所住了一日,就耐不住,到县衙来找县尊大人。恰好在门口碰到了我,他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他,曾在四方县的县衙堂上见过的么。我一见是他,还以为风声走漏,陈爷爷要他来抓我呢。”
“好在,他没见过我,我知道他信鬼,就跟他说,听闻都城那边,有个富商家里正在闹鬼,还赖着不走。他一听我讲的情形,与他在县堂上看见的一模一样,连县衙的门儿都没进,拨脚就奔都城去了……现在只怕,还在回来的路上吧。敢问门主,你是怎么猜到的?”
雪衣闲闲说道:“你适才,说此来是要拘传我回衙问话,我就知你必然在捣鬼。郭兴对外自称捕快,就算失联,也该先通过官府发函,查问他是否自行回去了,驿丞怎么会立时跑去报案?我猜,驿丞报案之事,必是受你撺掇。你还说过,合县捕快,只有你肯接案,想来旁人并不傻,都早已看出,你来头不小,不想得罪你,便由着你性子,随你折腾。”
小伙子怔住,攒眉思索。
雪衣继续说:“你若是真想查郭兴去了哪儿,就该是去问,他到驿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你怎么会,一门心思专查他到驿所之前做了些什么呢?还非要请下拘传文书,辛苦跑到这儿来拿我?显然,你的目的,是想从我这里问出郭兴究竟来我这里干嘛,又怕我不说实话,就想用拘传来吓唬我,对不对?”
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用脚在地上划圈儿。
雪衣抿嘴道:“所以,我就猜啊,是你骗走了郭兴,你肯定知道他去了哪里。于是我便诈你一诈,果然如我所料。不过,县尊大人亦应该已猜到是你在搞鬼,他不愿意同你说任何实在话,又不能公开阻你查探,就把你指到我这天衣小院来了,你说对不对?”
小伙子躬身,说道:“门主所言极有道理,听来竟丝毫不差,有如天衣无缝。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为何县尊大人一听我要拘传文书,立时就用上大印,扔给了我……哎,原来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我来这儿,被门主你教训一顿。”
雪衣道:“孙小哥,你出来做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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