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门 第二节 李君(2)(2/3)
,都直言坦承自身有疾,还用得着那呆子替他保密?”
“不过,那呆子后来又对我讲,没关系的,是大男人的,都能明白,肯为天衣门七姐妹做出这样的牺牲,老车才是大英雄真汉子。若不是老车年龄实在比他大许多,他这就要去跟老车拜个把子。当然,他更是,绝不会去同别人宣扬这个事情。”
雪衣思忖良久,眉头渐渐舒展,道:“是我心眼儿小了。我总想替老车保密,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便算是护住了老车的颜面。老车其实比我想得明白,所以他才会索性避开,让你单独跟我讲京城的事。若是我不问,你自然不用说,我不会替他难过。若是我问了,你把经过跟我讲清楚,我理解了他的心思,亦不会再替他难过。”
黄衣点头道:“是。老车在回来的路上,就跟我说,让我自己同大姐讲京城查探的事情。我还问他,是不是因为孙若愚那个呆子,他连我都不愿意搭理了?老车说,没那回事,他还说,若是你问起,我不要有丝毫隐瞒,你是天衣门的门主,听过后,自然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两姐妹没有再往下说,相视一笑。
第二天清晨,雪衣推开花窗,看见老车携着大扫把,正在慢吞吞地扫院子,她忽然觉得,其实,真的不用想那么多,只要心中坦然,便是岁月安好。
隔过几日,青衣、蓝衣和赤衣,几乎是同时回到了天衣小院。
合院再次齐聚,褐衣做了满桌的菜,慰劳远行辛苦的姐妹。
众姐妹和老车一起,都坐在堂屋里,边吃边说。
青衣道:“真是叫我一通好找。遵大姐吩咐,我先去五灵观,请师太帮我飞鸽传书,拜托郭将军查探噙剑姐姐去年从外藩归来的行踪。郭将军很给力,只隔了一日,就传回音讯。原来,噙剑姐姐果然是从黑水关进来,依官例报了行程,说要归乡祭拜师父。说起她的那位师父,还真是大大有名,他本姓魏,江湖人称‘占便宜没够’魏不饱,外表上看,就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小贩,实则是个神偷,出手如电,例不走空。”
“他这人名声不好,就是因为舍不得认真收徒弟,专爱去捡那来历不明没人要的小孩子,抠抠缩缩养大了,好给他使唤。不过,他倒也不会把孩子饿死,还会教他们功夫。他武功是极好的,否则,他这么爱偷,早就被人抓住打死了。”
雪衣轻叹,接道:“终究在五年多以前,就在师父离世前一个月,魏不饱贪心过炽,还是偷了不该偷的地方,被人瓮中捉鳖。他虽把偷得的宝贝吐了出来,人家亦不肯放过他,趁他穴道未解,直接乱棍打死,他武功再好,到底也没能逃掉。”
青衣看着雪衣,谨慎地说:“他一死,门下弟子全无章法,都各谋生路,噙剑姐姐染了时疫咳疾,跑来天衣小院求治,还缠着师父,非要拜师,结果就……”
雪衣浑若无意地打断她,道:“且不论旧事。你接了郭将军的音讯,证实了我之所猜,那自然应该是依着我的话,立刻赶去了魏不饱的旧居……如何,你有没有查到些得用的消息?”
青衣却摇了摇头,道:“消息是有,但不知得不得用。我问遍了周围的邻居,都说从去年秋天到现在,从没见旧居有人回来过。倒是有人说起,约摸在大姐重开天衣门之前,那间荒废的旧居来过一个和尚。”
“他穿一件土黄色的僧衣,手持佛珠,在旧居里四处走动,时不时站下,念一段经文。邻居们都围着看稀奇,那和尚念完经出来,便对邻居们说,多有叨扰,给每位邻人都留下了一张符纸,形状如鸢,风一吹便自会振翅,让邻居们挂在床头祈福。”
青衣停了下来,从袖袋中拿出来一个手绢包,递给雪衣。雪衣小心打开手绢,从里面拈出来一只土黄色的纸鸢,看上去,正是用符纸折成。
赤衣伸头过去,猛吹了一口气,纸鸢立时振翅,仿若活了一般。
青衣续道:“我好说歹说,到底央着一位邻居,把他的纸鸢卖给了我。魏不饱的旧居,是在一间陋巷深处,他似乎跟周围邻居的关系还不错,他家荒了这些年,也没有邻居去占用他的房子。那间巷子里,除他家之外,还住着六七户,我挨家探问,就只有一家肯将纸鸢卖给我,还不让我声张。那位邻居说,那和尚定了咒言,让此符只保佑此巷人家,卖给别人无用,还会伤了自家的福气。倘不是他急着用钱,我又出价太好,他才不会卖给我。”
雪衣将纸鸢停在掌心,举高一些,细细检视。
紫衣将薄透凸镜取了过来,站在雪衣身旁,替她照着。
雪衣看了一会儿,忽似惊觉,放下手道:“哎呀,吃饭呢,咱们姐妹说话就好,办案不急。来来,紫衣你再帮我盛半碗饭。”
说着,雪衣就将纸鸢包回了手绢里,交还给青衣。
紫衣转身去替雪衣盛饭,桌上登时气氛一松。
赤衣笑道:“和尚赐福,阿弥托佛,我可不敢受。”
青衣说:“也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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